迎来前所未有的打击,然后在惶惶不可终日中,迎来死亡。

    洛玄夜静静地驾着车,洛玄镜的话还在耳边萦绕。

    洛苏望着车窗外的青山碧水,在那苍翠的青山中,有多少尸骨埋葬呢?

    在那碧水中,又有多少鲜血流淌呢?

    他数不清,他不愿意去数,谁能让天下大同呢?

    素王老祖都不曾做到。

    凭白去想那些,只能让这一颗清白的良心放在碳火上不断炽烤罢了。

    洛苏摸了摸自己的心脏,生在人世间,身居最高层,拥有一颗清白的良心,可真是一件奢侈的事。

    他回想起杨广的过去,淡淡道:“阿镜,你知道,道理为何是道理?

    因为它是人所需要、大多数人却又没有的珍贵东西。

    遇到挫折,从苦难中升华,承认失败,寻找原因,改正它,超越它,这是一项极其罕见的品质和能力,可以说是万中无一。

    拥有这种能力的人,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。

    杨广,我对他大部分的低评价,便来自于,他没有这种面对挫折的能力,否则仅仅是残暴,可亡不了国。”

    洛苏的话让洛玄夜和洛玄镜皆是悚然一惊。

    洛苏靠在柔软的垫子中,没有说话,似乎陷入了沉睡中,车上一下子安静下来,沉静的可怕,气氛凝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业八年末,沉寂了几个月的杨广,在朝堂上向着帝国中枢的官吏发出了战争前奏。

    大业九年正月初二,杨广的征兵政令向着天下一百九十多个郡县发出。

    圣旨诏令中,杨广再次恢复了大业七年的意气。

    他向着天下的臣民发出战争宣言——“天子受四海之图,六合之尊。

    接受天下的朝拜,于内使诸夏列邦臣服,于外使四夷进贡,这是天子遵从上苍之令所应该拥有的浩瀚。

    圣人如何说呢?

    天下有大道时,礼乐征伐自天子出,如今天下有道,辽东国,不能品察上天的旨意,不由天子授予征伐的权力,不曾进入天子的统治。

    甘愿作为蛮夷停留在四夷中,傲慢的对待天朝上国,这是不尊上天的表现。

    朕立志,纵然拔起群山,填平大海,也要平定辽东国。

    这是天下的大事,这是万古的大业,混元为一,六合八荒,惟有天子独尊。

    朕调集天下的子民,使群臣、诸吏、万民,皆能共享天下万古大业之辉,尔其钦哉。”

    洛阳宫中。

    皎洁的明月落在殿前,遥遥的,有清冷的月光潵进殿中,伴着风,月光照出的树影在摇曳,宛如紧勒着纤腰的美人。

    殿中的宫女静静跪在两侧。

    杨广不在皇位上,他望着自己手中的圣旨,那一字字一句句,都不是宰相所制,而是他自己写下。

    文字华美,明明是寒冷的诏令,却有文赋的美感。

    他手中提着剑,四周是明明耀耀的装饰,瑞兽上镶嵌着黄金和珠玉,一根根廊柱上,无数菩萨佛祖面带慈悲的望着他,仿佛在可怜他一般。

    烛光照在他的脸上,他的眼中噙着泪水,他在宫殿中,舞着剑。

    他在高歌,在饮酒,在作诗,他浑身散发着阴郁,一剑剑,那些阴郁渐渐散去。

    “肃肃秋风起,悠悠行万里。

    万里何所行,横漠筑长城。”

    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攻败西燕国时,所写下的这首诗,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“千乘万旗动,饮马长城窟。

    秋昏塞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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