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支席子的木柱子,也都有些松朽陈腐。

    这时酒东靠着柱子昏昏欲睡,棚内只有一名客人,早叫妥了一碗汤饼,两个小菜在慢慢吃喝。

    这客人二十几岁的年纪,穿身黑色紧靠,生得剑眉星目,猿臂蜂腰,颇为英俊。

    他吃得极慢,时不时拧一下眉毛,似有满腹心事愁闷不解。

    这人正是方十九,他既号鹤王,轻身工夫自然了得,当时一击不中,兵刃折断,便撤身后退,找了个地方换掉衣衫后,匆匆跑来了外城。

    他从没想过大宋皇室竟然有这般高手,更没想过对方竟有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兵,让他一身武艺都无从施展,只能逃离不说,竟然还把杜红棉陷在那边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草率了!

    年初之时圣公去了一趟东京,回来后闭口不谈所历之事,想来大抵是发觉这东京赵家与想象不同,但却没说过赵家有这样武艺高强之人!

    他越思索心情越郁闷,总不能放弃杜红棉自家离去,可此刻行踪败露,想救人又比登天还难,一时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明教之中皆兄弟姐妹,哪怕不认不识也是同气连枝,就这样走掉他心内不忍,毕竟刺杀大宋亲王乃是诛九族大罪,杜红棉的下场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可他虽然一向自视甚高,却也知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的道理,一观赵柽出手,便晓事不可为,别说在东京城森严之地救人,就算是单打独斗他觉得也未必就一定能胜了对方,何况对方手上还有削铁如泥的宝兵。

    这时他在梁山之上几场大胜的意气风发已是荡然无存,心中只剩下了种种纠结和疑惑不解。

    这大宋秦王的武艺居然如此之高,竟能一招就打倒杜红棉,而且同时还能击飞他射出的白鹤梭暗器,这恐怕已是有了接近小宗师的实力。

    可圣教之内不都是传闻,宋室奢腐,皇室子弟更是纨绔,只知吃喝玩乐,纵情声色,便是连马都骑不得,弓都拉不动,何谈武艺?

    不然他也不会当街刺杀!

    他紧皱眉头左思右想,心内琢磨主意,忽然眼前微微一亮。

    他自家在东京独臂难支,救人无望,但在这京畿左右,却也非是全无援手。

    虽然圣教一直少在北方传经,但就前些时日,自家师兄去了颖州会友。

    颖州距离东京并不算远,若是师兄没有离开,大可找他相助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方十九舒了口气,他这位师兄不仅武艺了得,更是智谋过人,不但于圣教之内地位尊崇,就是在两浙沿海,也名气极大。

    提起神龙九变陈凡,哪个不知,哪个不晓!

    刀霸东海,枪挑江南,一身精通九种厉害武艺,号称九变。

    这位师兄乃是他师傅陈箍桶的独子,不但学了陈箍桶一身本领,另外还拜了位神秘的老师,据说那位老师武艺极高,江湖名望甚重,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,但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,大抵是那几位中的一个。

    方十九想到这里起身结账,随后向着蔡河下游走去,以他的水性,想要从河中混出东京并不算难事……

    转瞬十几日过去,赵柽的假期尚未结束,每天都与小娘呆在一起,耳鬓厮磨,缱绻旖旎,缠绵悱恻。

    小娘依旧羞涩拘谨,无论赵柽如何引导,总还是有些施放不开,赵柽便把后世的床笫笑话丢出去讲,小娘听了羞怯,不是捂脸跑开,就是低头不敢言语,最后赵柽哄劝,以此为乐。

    如今天气入了秋,外面不能栽植花卉,小娘就在房中弄了些盆景,然后读些话本,赵柽琢磨着这样也是无趣,便开始教她写曲。

    不是清曲散曲,而是剧目里的大曲。

    小娘是识字的,大宋一朝最重教育,古来历朝文化普及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