柽道:“未必去杀,不妨把宋江和愿意追随的头领,一起派了北方对抗田虎就是,不求剿灭,只要牵制即可。”

    高俅闻言立刻道:“此事万万不能,就算原本的官军归位,但梁山怕是剩下也有三五万之众,怎能再给宋江如此多人?”

    童贯想了想道:“倒也并非难办,以贼对贼乃是妙计,让其彼此消耗,一举两得,只是……须得让其有所顾忌,不敢于外作乱才是。”

    赵楷脸色有些黑,他征剿田虎大败,最怕提起此事,眼下赵柽居然想让梁山去对抗田虎,立即反对道:“官家,那宋江原本是贼,倘若到时怀有二心,与田虎沆瀣一气,又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赵柽摇头道:“郓王招安梁山,声势浩大,竟然不知那宋江原为押司小吏,并非为贼吗?”

    赵楷顿时语塞,他哪里会关注一个山贼头子的出身。

    道君皇帝这时眉头微微舒展:“以贼讨贼却是个办法,之前朝廷亦使用过,但童爱卿说得对,梁山兵马过多,若无挟制,恐生不轨。”

    赵柽道:“官家英明,正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便不再讲话。

    道君皇帝自是喜功,若能以梁山抵田虎,倘若胜了自好,就算不胜,那么两相消耗,对朝廷也是大利,远胜过都杀了让下面降军人心惶惶的强。

    他心中痒痒,见赵柽不再说话,未免来气,瞅其他人道:“诸位爱卿可有办法挟制梁山?”

    众人你瞅我,我看你,虽说早知道梁山之名,但这次招安急促,并未在朝上仔细研究这些贼寇身份来历,这时不由都闭嘴不言。

    道君皇帝脸色微微一沉,又看赵柽:“秦王既提出办法,难道就没有解决之策?”

    赵柽心中暗笑,依宋江的性子,半生都在求官,若非刀架于颈,鸩摆于前,或者朝廷要倒,那大抵都是不会再反的。

    但此事总要有个说辞,他沉吟道:“官家,我听闻这山东宋江有个绰号,唤做孝义黑三郎,以孝顺义气名闻绿林,若失了这两样,便也无人跟随,若违了这两样,怕是反被唾弃。”

    “孝义……黑三郎?”道君皇帝闻言点了点头,当日与乐和说话时,乐和曾言过这宋江的诨号,似有这个。

    赵柽继续道:“臣听闻这宋江有老父年迈,又有弟弟军中,不妨将这二人皆扣在京城,至于旁的人若有家眷也都留下,便不怕他们在外生事,与朝廷作对。”

    赵楷道:“又不是个个贼首都有家眷,哪里能要挟所有人?”

    赵柽笑道:“岂不正好?若是那些无家无眷的生有二心,有家眷的焉能容他?倒省了朝廷动手,何况这群匪类都听宋江,此番要闹的缘由不也是要和宋江在一起?所以只要宋江的老爹弟弟留在东京,宋江投鼠忌器,旁人哪里敢动。”

    众人闻言都沉思起来。

    手段很不光明磊落,但却肯定最好用有效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道君皇帝也觉得如此办有些不大光彩,但又起了用梁山对付田虎之心,一时犹豫起来。

    童贯这时道:“臣看秦王之法可行,若官家顾虑名声,倒不妨先许下官爵,若能平定田虎,就加官晋爵,想来就算真能打胜,这些人又会剩下多少?怕是再无威胁,而如此恩威并施,这些梁山之人还有何怨言?”

    道君皇帝思索片刻,点头喜道:“爱卿所言甚妙,就依此行事,朕现在就传旨宋江!”

    下午时,宋江从皇宫走出,一脸的无奈复杂。

    他倒不在乎让老太公和宋清留在东京,他又不会再次造反,家人留在东京享福更好。

    只是原本他要去楚州上任,到那边蛰伏年半,再托人使钱调动,换个位置,便是走上了正经的官途,说不定就此得意将来也能赚个金紫公侯,了结平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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