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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秦淮河畔的房屋木舍,都是水上讨生人家所建。

    水上人家和陆上人家不同,大部分都住在船里,只有自家没船,或者单靠运河上出苦力为生的,才在河边修建房屋。

    这些屋舍多是简陋不堪,低矮粗鄙,院落内杂乱,各种工具和晾晒的衣物到处都是,有的还挂着破渔网、破斗笠蓑衣,看都是些无法再使用的物品,但却舍不得丢弃。

    赵柽边走边观望这些院落,与东京不同,东京河岸的房屋因为冬天要抵御严寒,所以都厚实紧密,这里的房子却许多就是简单木板搭建,有的还四壁透光。

    赵柽瞅了一眼赵元奴,看到她眼中浓浓的眷恋,不由心底微叹口气。

    赵元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低头小声道:“奴家小时候便居住在此。”

    赵柽点头笑道:“果然地理不同,风色便是迥异。”

    此刻已是下午,寻常百姓家都是日里两食,许多院落燃起了炊烟,有一股特殊鲜香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在熬小鱼汤,奴家小时候……”说着,赵元奴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,仔细观看之后,神色剧烈变化起来,身体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赵柽见状知道这里肯定就是赵元奴的家了,冲旁使了个眼色,长枪队立刻上前围住小院,随后沈飞带人前去敲门。

    其实这沿岸的人家,不少都瞧见了赵柽的王驾队伍,毕竟院墙低矮,有的甚或就是树木枝条圈围起来,一眼就可以到很远。

    赵柽的车驾上方有红色华盖,绣云飞凤,两旁又有彩旗飘扬,前后更有长枪短刀仪列,就算河边人家再没见识,也知道来了大人物,车驾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坐的,何况还有刀枪仪仗开路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未必认得华盖,但这看似大伞的东西,就算是知府大人出门都没有,哪能不晓得其间厉害,便不敢出门,只在院中偷看。

    赵元奴停下这处和旁的院落并无太大区别,同样在燃炊做饭,做的正是赵元奴口中的小鱼汤。

    一名肥胖妇人本来躲在土灶后面畏畏缩缩地向墙外偷看,却见那队伍竟然在自家外面停住,随后“呼啦”一声,被兵丁团团围住,不由惊慌起来,踉跄着向屋内跑去,边跑边喊:“他嗲嗲,祸事了,祸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沈飞在门前看到这情形有些无语,他们虽然持刀带枪,可若真的来抓人,又怎么会先行敲门?这婆娘也太没见识了吧!

    赵柽摸了摸下巴,道:“直接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沈飞推了两下院门,打开后带人列下队伍,赵柽和赵元奴这才迈步进入院中。

    瞅了眼露天灶上的小鱼汤,赵柽笑道:“倒是原汁原味的美食,也就在这河边才有。”

    赵元奴有些犹豫地望向前面,就这时只见那房门打开,从里面出来个穿粗布衣服的赤脚男人,后面还跟着刚刚的胖婆娘。

    两个不敢抬头,在灶那边“扑通”一声跪倒于地,男人叩头道:“大人,大人,草民那孽畜又犯了什么事情?竟劳大人亲来捉拿。”

    赵柽瞅着这男人,又回头看向赵元奴,赵元奴自这男人出来后就躲去了他身后,此刻目光来望,颤抖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赵柽心里有数,便道:“甚么捉拿?”

    男人闻言一愕,随后再叩头道:“大人不是来拿草民家那不争气的大郎吗?”

    赵柽皱眉看向沈飞,沈飞立刻接口道:“你这人说话缠夹不清,你家大郎怎么了?”

    男人闻言发觉有些不对,但又不敢不答,讷讷地道:“草民家的那个孽畜,偷了街上商铺钱财,去关扑店关扑,又打伤了关扑店伙计,衙里正在捉拿,公人已经来过几次,可实在不在家中,若是回来,草民一定前去报官,不敢隐瞒。”

    沈飞道:“原来你家大郎有案在身,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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