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着?路上也没堆积什么木头干草之类东西,点火还需要时间,这些兵马也不是吃素的,会发现不了?

    可是吕将想到了,吕将这个人心思向来缜密,读的书多,其中也有兵法,尤其入了明教之后,什么圣贤学说,再也不看,只学明教经义和兵书。

    后来连下城池,别人都忙着去搜刮大户家的金银珠宝,只有他去翻书看,一些极难买到的秘本兵书从这些大户家里得到,于是没事就琢磨研学。

    白日里打仗,晚上学兵法,理论结合实践,本领突飞猛涨,但方腊许多时候都是一意孤行,并不听他的,这让他颇为苦恼。

    今日无论在城前看赵柽弹琴摆空城计,还是进到城内看到街巷无人,他都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
    诸葛孔明的空城计能够成功,一方面是之前从未有人用过,一方面是他了解司马仲达是个疑心颇重的人。

    可当今之世,知道空城记的人并不少,虽然三国志里没有写此事,但自季汉两晋以来的野史传说,可没少提,尤其这一朝话本说书流行于世,说三分的故事风靡,就是市井百姓也不罕闻。

    但赵柽偏偏摆了这么个阵势出来,他是赵宋王爷,不可能了解圣公方腊的性格,而圣公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疑心之人。

    那还这般行事,岂不是非蠢即坏?

    说到蠢,吕将怎么看赵柽也不像个蠢人,蠢人能一路打来杭州?

    那就是坏了,有陷阱,有埋伏!

    不过之前他心底也仔细考量过,杭州城里就那么些兵,即便有埋伏陷阱又能如何?

    哪怕人马折损一半,也非对方可敌,何况队伍还在城中,不掀他个天翻地覆才怪。

    所以吕将想不通,想不明白,哪怕千斤闸落下,他确定这就是赵柽的算计,可依然想不出对方要用什么计策。

    直到庞万春说味道刺鼻之前,他都是心中疑惑的,想此事头疼欲裂。

    可庞万春几个一说气味似漆,他突然灵光一现,想起了漆是能烧着的。

    由此就又想到了火攻,不免心下大惊,此种情况之下,对方想要埋伏并且获胜,只有两个办法,水攻或者火攻。

    可水攻应该不太可能,毕竟引西湖水都不够淹城,要引钱塘水,先不说这工程有多浩大,哪怕能做到也是水淹整座杭州,不分敌我,我杀我自己,所以这个应该排除。

    若是火攻,几人都闻着像漆味,但新漆烧着可不是那么容易,大抵还是要暴干,还得有底物木头等东西。

    可一路走来未发现那种端倪,路面很干净,没瞧见漆木干柴架于路旁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吕将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书,这本书是神宗熙宁时的使相沈括所写,书名叫做《梦溪笔谈》,里面记载一物,正是火油。

    他没用过火油,却看过边陲商人来杭州城内售卖,言能代替灯油,但商人的生意却不算好,有用过的人都说烟大呛人,极难忍受。

    当时他还特意闻了闻,对火油的气味有些记忆。

    庞万春的话提醒了他,他想到漆,便想到火攻,想到火攻就想到《梦溪笔谈》里关于火油易燃的记载,又想到自家以前闻过的气味,仔细回忆下来,不由大惊失色,就连心肝都差点从怀内跳出。

    若是火油,那大军危矣!

    这东西既然能做灯油,那岂不是一点就着?

    他急忙提醒方腊,方腊被偷袭的弓弩激怒,急着调兵,几次才听清,却没反应过来这火油味道代表什么。

    吕将当时就心如死灰,随后只是短短几息,大火四起,再无退路。

    方腊在大火着起时愣住,明白了自家是何等可笑,这时急忙看向吕将:“军师,如何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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