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道君皇帝瞅了瞅他:“那就这么眼睁睁看老二占了半个熙河?”

    何栗道:“只是半个熙河的话眼下还无大碍,那河西之地除了西宁只有湟州还算繁华,廓州原本就是军州,甚不如中原县城,秦王若是止步于此,估计是想倚黄河割据而治,官家只须等待燕云平定,回头慢慢计较就是。”

    道君皇帝哼道:“慢慢计较,慢慢计较,他都造反了,朕哪里有心思和他慢慢计较。”

    何栗谨慎道:“官家,臣猜测,秦王未必会打过黄河这边。”

    “爱卿何来此言?”道君皇帝疑惑道。

    “秦王若是真打算一路向东,过黄河,下秦凤,那么此刻应该已经打起反旗,檄发天下了,可据臣所知,并无此类事情发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了解这孽障。”道君皇帝淡淡地道:“这孽障最擅玩一些瞒天过海,顺手牵羊的花招手段,不举反旗发反文不过是想混淆行径,给外界假象,好蒙混夺取城池土地,朕现在就给熙州通判下道圣旨,暗示他一下,别被这孽障给骗了,也叮嘱他密切注意河西动静,一但这孽障有渡过黄河的企图,立刻急报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官家英明!”何栗忙道。

    湟州,知州衙门。

    赵柽坐在椅上眯眼观看跪地两人,一个是辛叔献,一个是湟州知州于文术。

    于文术低着头,一言不发,他没什么好说的,此刻就算再傻,他也知道姚平仲肯定暗中投靠赵柽了,不然哪里会一刀一枪不动,就带着军队跑出城去,尤其临走时把那东城城门都给损毁了,跑过了黄河后又一艘船都没有送回来。

    姚平仲既然投靠了,那姚古便不好说,倘若姚古也投靠了赵柽,那这西北可就要出大事了。

    于文术低头心中琢磨,旁边辛叔献却高昂着脑袋:“秦王殿下占西宁,夺湟州,莫非真要掘我大宋根基,起兵谋反?”

    赵柽冷笑道:“还用本王掘吗?本王再不出手,这熙河都快变成你辛家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秦王此乃污蔑之言!”辛叔献立刻急恼道:“老夫一生戎马,上忠君主,下爱黎民,从未做过半点越轨之事,秦王若是看老夫不顺眼,杀了便是,却万万不能玷污老夫一生清名!”

    “清名?”赵柽瞅着他摇了摇头,他没什么好说的,人都是在变的,屠龙者终为龙的例子自古以来不胜枚举,辛叔献也不例外,甚至来说辛叔献都有些不太够资格,毕竟官职不够高,权势不够大,只拘于熙河一地。

    赵柽倒没打算杀他,虽然不拉拢辛家,可辛家兄弟眼下在辽国带兵,若是他这边杀了辛氏满门,那头辛家兄弟在战场上闹起来,会对征辽战事不利,他此刻虽然反出了朝堂,但在燕云之事上,自然还是要站在大宋这边,虽然大宋未必能夺回十六州,甚或守住。

    赵柽微微叹口气,冲旁边挥了挥手,立刻过来人将两个押了下去。

    然后他唤来众将开会,又去城头瞭望,仔细交待一番后,于第二日返回了西宁州。

    随即他便开始整肃兵马,训练新军,派出队伍于黄河岸边布下严密防御,接着议起了进攻西夏的事宜。

    西宁知州府的牌子此刻已经撤掉,换上了大元帅司的名字,赵柽自领大元帅职,将里面原本的知州大堂改成了议事厅。

    这时厅里面有十几个人,陇右都护府都护副都护,三个军司的主官副官,下面各军的军长副军长。

    赵柽指着墙上一幅军图道:“都仔细瞧瞧,各抒一下见解,有什么主意的都拿出探讨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起上前观看,有之前便了解西夏情况的,也有只闻其名,却知之泛泛的,但都认真地向图上瞅去。

    这张图是赵柽亲自手绘的,和普通的军图不同,更加详细易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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