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章地被分到了刘双林那个排。乔念朝的天空完全黑了下来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,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到了大半夜,他想到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,也想到了自己和方玮的关系,看来他和方玮的关系也就这样了,无法挽回了。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的痛苦。思前想后的,天快亮时,他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晨出操的时候,乔念朝听到了起床号声,班里的战友动作麻利地起来了,有许多做好人好事的士兵,天不亮的时候已经起床了,帮厨的帮厨,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。没有几个人躺在那里睡懒觉了。新的一天早在起床号吹响前就已经开始了。

    乔念朝在号声中挣扎着坐了起来,可一双沉重的眼皮实在不争气,他睁了几次,眼皮都没有睁开,他索性又躺下了,还蒙上了被子,心安理得地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直到全排的人出操回来,乔念朝还没有睡醒的意思,刘双林气呼呼地站在了他的床前,他还在睡着。刘双林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,乔念朝一惊,这回醒了。他这才发现,他的床前不仅站着刘双林,还站着班长和其他几个老兵。

    他坐了起来,忙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刘双林说:乔念朝,为什么不出操?

    乔念朝心想,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,有刘双林这个克星在,他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。其实,在他的心里就有了这样的一种情绪,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想明白,现在他一下子想清楚了,想清楚了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,他只想尽早结束这种噩梦般的生活。想到这,他就梗起脖子说:我病了,咋地?

    刘双林在乔念朝面前显得没有了主张,乔念朝不仅是他新兵连带过的兵,现在还是自己排里的兵,这个刺头兵他调教不好,无疑会影响他这个排的工作,他这个排长是有责任的,接下来的事情毫无疑问地会影响到他的进步,事情就会变得严重起来了。他意识到,他的麻烦开始了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,刘双林涉世不深,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乔念朝这样的刺头兵。自己当兵时,别说想坏,哪怕比别人落后一点,他都会感到未来没有了光明。他们这些农村兵,把所有的梦想都寄托在了当兵这几年的时间里,就是提干不成,能入个党那也算没白在部队里走一趟,回到家乡这也是一种资本。就是城市兵,没有农村兵这么能吃苦,他们也是不甘人后的,即便不在部队,他们还希望自己的档案里多写一些表扬的话,为以后找份好工作打下一个好的基础。刘双林是第一次看见乔念朝这样的兵,一开始就不求上进的兵。

    刘双林伸出手要摸一摸乔念朝的头,却被乔念朝给粗暴地推了回来。他现在已经无所谓了,什么样的人在他的眼里都不是个人物了。他在心里想,不就是个复员么,大不了就离开这里,回到城里找份工作,开始他称心如意的新生活。

    刘双林在乔念朝面前一连转了好几圈,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,最后他想出了一招。他知道,乔念朝这样的兵是见过世面的,父亲是军区副参谋长,怕谁呀?他只能用软的,用情感去感化他。于是,刘双林冷静下来,换了一种抒情的口气说:念朝,身体不舒服你就休息吧。又冲身边的班长说:你去告诉炊事班做一份病号饭。

    班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,但还是去了。

    乔念朝想,自己一不做二不休,装病就装到底,于是索性又躺了下去。刘双林背着手在乔念朝的床前站了一会儿,最后也走了。

    那天早晨,刘双林亲自把病号饭端到了乔念朝的床前,那是一碗鸡蛋面,他眼看着乔念朝狼吞虎咽地把那碗面吃完了。乔念朝吃完后仍没有下床的意思,而是把身子倚在床头上,点了一支烟,眯着眼睛很舒服的样子。他喜欢看刘双林这种低三下四的样子,觉得自己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快感。

    刘双林坐在对面床边上,身体向前倾着,样子显得很谦恭。刘双林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:念朝哇,咱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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