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要的是人口,所以对他来说,一个犯人也不会放过。

    霍忍冬不禁疑惑,这个传闻中为修道者的国师,到底在搞什么鬼?

    真相没有让他们等太久,又过了两天功夫,原先收押他们的那些官差又出现了。

    他们完全变了一副表情,拿着鞭子在手里抽打,粗暴地将众人从房间里赶出来,在院子里聚集在一起。

    钱氏商队的成员们得见天日,难免又是一顿哭诉哀嚎,祈求饶命、诉说冤屈,只不过没人听他们的罢了。

    而且因为多日的关押,众人都是浑身脏污、神容憔悴。又因只喝清水,粒米未进,一些体弱的人甚至连站都站不稳。

    可面对这些奄奄一息的百姓,那些官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他们把手里的鞭子高高举起、重重挥下,口中辱骂着什么殴打众人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哭!谁再闹,老子砍了他脑袋!”

    “全都闭嘴!老实排队往外走!”

    疼痛燃烧着众人的生命力,他们哭喊着、哀求着,挣扎着爬起来,被迫顺着官差的意愿朝院子外走去,宛如案板上的肉。

    但凡有人走得慢了,或是不小心跌跤,都要被狠狠赏两鞭子。时间长了,大家竟然都麻木了,也或许是没了体力,只是小声啜泣,并不放声大哭。

    霍忍冬和宋瑜跟在人群中间,王大胆和妇人都走在她们前头,身后则是不认识的一些流民,情况比他们还要糟糕,已经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有位老者年纪大了,瘦弱得不堪一击,只剩下一把骨头,脸上已经有了死气。一名尚算健壮的青年正背着他咬牙前进,或许是孙子也或许是儿子。

    但因为是两个人,终究走得慢些。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官差看不过去,横鼻子竖眼地骂:“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,还不滚到前面去!”

    他手里鞭子舞出破风的声音,青年躲避不及,只能闭上眼等待疼痛落下。

    只是众目睽睽之下,那鞭子落下时竟然忽然转了个方向,往官差自己的臂膀抽去,“啪——”的一声,挨得结结实实。

    “哎哟!”皮鞭抽破了衣服露出血肉,那官差疼得龇牙咧嘴,但只能自己吃这个哑巴亏,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好一会。

    始作俑者的宋瑜冷冷哼了一声:“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但她们救得了一个,救不了一群。不把真相弄明白,此事就永远无法杜绝。

    官差驱赶着众人走上大街,霍忍冬震惊地发现,都城里竟然陆陆续续走来了四五波人!全都是从不同的地方而来,汇聚成一条壮观的人流。

    这么多的囚犯!

    犯人们全都是营养不良的模样,人群里绝望的情绪在蔓延。有人边走边小声哭泣,称自己上头还有年迈父母要养育,还有人说膝下幼子孱弱,小小年纪就要失去至亲。至于和那抱孩子的妇人一般的人家,更是格外绝望——他们不光自己要死,连家族香火都不能留下。

    哭泣、逃跑、求饶都是徒劳,只能换来官差的冷眼和鞭子。因为赶路,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犯人们更加虚弱。

    最终,几百人排成一长串,被两侧几十名官差用鞭子、刀枪等武器驱赶着,往城外的山走去。

    远远看去那山黄扑扑的,好像原先是座矿山,后来矿挖完了,草长不出来,就成了这样光秃秃的荒山。

    看着不算远,但走走并不近。这些囚犯走走停停,耽误了大半天时间才到山脚下,几乎去掉了半条命。

    等领头的官差一喊停,大家都瘫坐在地上,低声哀求着要口水喝。

    百姓们又脏又乱,挤成一团。但原先脾气很差的官差们反常地没有打骂,反而露出任务完成的表情。

    仿佛带他们到这个荒山里就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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