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衣襟被自己扯得散乱,她刚要解开他的腰带,又觉得不妥,只好低声唤道:“公子,起来把外衣脱了吧。”

    但戚慈没有丝毫反应。

    霍忍冬也不强求,她将被子扯过来重新给他盖好,又端着水盆去浴房倒了。

    回来的时候本想就此离开,却见戚慈俯趴在床沿,整个人从脸颊到脖子根都红透了,呼吸急促,看起来很不妙。

    修仙者,总不至于被酒给喝死吧……

    她瞥了眼石磨盘上放着的几个大号空酒坛,暗叹一声,只好又去倒了一壶热水。她从储物袋里翻了翻,翻出颗可解毒的疗伤丹药。

    都能解毒了,应该也能解酒吧?

    她小心地端着茶杯,坐在床边推晃着戚慈的肩膀,口中低低唤道:“公子,公子。”

    声音如春风入夜、润物无声。

    戚慈喝的不是寻常酒,而是百年份的“醉仙酿”,此刻头昏脑涨、意识模糊,他睡了一小会,但不安分。感觉一直有人在身旁晃动,还扯着他的脸动来动去。

    直到重新盖上被子,一切才消停下来,戚慈烦躁的情绪渐渐退去,又陷入短暂的梦境。

    只是这梦也不甚安稳,他的眼前一直出现白天的画面,身着七色彩衣、神女装扮的霍忍冬站在花车上,他伸手去握,她却笑着扑入另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。

    两人如同璧人,坐进华丽的兽车风一样疾驰跑远,他连片衣角都没抓到。

    这个梦实在很不美妙,他眉头皱得死紧。

    “公子,醒醒。”耳边又传来轻柔细碎的呼唤,那些画面全部破碎,宛如井水里的月光。

    他猛地一阵惊醒,脑海有了片刻的清明,带着说不出的烦躁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却看见昏黄烛火下一张面若银盘的脸,一双葡萄似的黑眸正认真看着他。

    戚慈愣住,他揉揉眼,想要更看清一点。

    但他的眸中被酒气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,好像是看着她,又好像不知道看到了哪里。

    霍忍冬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,“公子?”

    戚慈勉强凝聚了视线,带着一丝茫然,发出低低的询问:“嗯?”

    “吃药醒醒酒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温柔、甜美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,戚慈觉得方才梦里的恼怒都淡了些,他感觉浑身舒畅。

    他认真看着面前人,想要努力辨别她是谁。但醉仙酿的劲实在太大,热意像浪潮席卷他全身血脉,戚慈非但没想起来,还出了一身热汗。

    他酒醉后没有一点耐心,直接坐起来,一把掀开被子,然后动作粗鲁地开始脱衣服。

    短短一会功夫,他将上身的衣裳都给脱了,腰带、内衣、外袍扔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男人坐在床上发呆,眼眸半敛看上去好像要坐着睡着了。

    霍忍冬有些好笑,她把药丸放在他掌心,又把茶杯试探着递到面前:“快喝。”

    戚慈慢慢转过头,竟然真的很听话似的,将水接在手中,先咽下药丸,再二话不说把水往嘴里送。

    霍忍冬见他乖巧,目光从他璀璨的凤目往下,顺着棱角分明的下巴,落在喉结上,再一点点下滑,往肌理分明的胸膛而去,最后落在他身上新添的伤口上。

    左肩的旧伤已经好了,但在肋下位置又有了新伤。应该就是他外出那段时间受的,虽然伤口已经结痂,但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,附近的皮肉未完全长好,呈现淡淡的粉色,表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痂。

    霍忍冬眉头一皱,忍不住凑近了些去查看。

    戚慈此人从来不会过多谈论他自己,说做任务,也只说是顺利,从不肯透露伤势一星半点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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