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

    贾琮啪的一声将折子一合,冷笑道:「若本官没有记错,乔大人出身农家,入仕前家贫四壁,这才几年,乔家就已经住上四进的大宅子,有近十家店铺、两千亩的田产了。乔大人,看来你这个刑部侍郎,当得很滋润啊!」

    乔琛的脸色明显慌张了起来,乔家从一个家徒四壁的农户,短短二十年置办下好大的家业,要说没有用些手段,那怎么可能?

    可这种擦着律法边缘搞的手段,哪家又能避免呢?

    他涨红着脸想要解释:「本官……我……胡说八道,那都是本官二弟经商所得,本官向来清廉如水,试问谁不知道?」

    贾琮呵呵一声,冷冷说道:「是否真清廉如水,查一查就知道了,相信龙禁卫对乔大人的发家史会很感兴趣的!」

    「你……」

    正当乔琛有些不知所措时,始终一言不发的刑部尚书蔡荃轻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众人停下了争执,将视线转向坐在首位的蔡荃身上。

    只见蔡荃慢慢起身,往前两步,捡起地上的卷宗状子看了起来。他看的很慢,大堂中的众人却都是安静的等待着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蔡荃才抬起头来,悠悠说道:「与三司调查的出入很大,贾大人是否以为,三司在袒护包庇案犯?」

    哼!

    蔡荃摇头看着冷哼一声的贾琮,无奈苦笑。

    「证据,三司看的是证据!三司派了大量的官吏仔细勘察,每一桩案子人家都有证据证明不是他们所为。你说人家推奴仆顶罪也好,抹除了证据也罢,不得不说,人家走在了我等前面。至少,够砍脑袋的罪,都是家奴做的,三司总不能拿治家不严之罪砍了人家的脑袋吧。」

    贾琮不甘问道:「那齐延秀呢?蒋申呢?他们的罪行人证物证具在,蔡尚书,您别跟我说他们的罪也判不了?」

    蔡荃摇了摇头:「齐延秀畏罪自尽,蒋申已经被抓了,三司议定,蒋申秋后问斩!」

    「秋后问斩?为何不是斩立决?他害死了那么多人,不杀之平民愤,还在等什么?」

    贾琮心中的愤怒更甚,也许秋后,蒋家就可以找到办法将人偷偷换出大牢了。

    ….

    他强忍着怒气,不甘再问:「那其余人呢?宗亲贵戚之家,强取豪夺百姓安身立命的土地,难道真就只杀几个奴才?」

    「对!」

    蔡荃干净利落的回了一个字,彻底将贾琮的怒火点燃。

    「好一个刑部尚书,好一个三法司!」

    「贾琮,灾时低价购置土地田产,并不违反《大夏律》,法无禁止即可为!」

    正要爆发的贾琮被蔡荃的一句反问浇灭了心头的怒火,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他喃喃说道:「法无禁止即可为!」

    「对,法无禁止即可为!一把小米换一亩田,听起来荒唐至极,可签了契,三司也不能强令人家还回去。而且,在三司前去调查之时,各家多已补偿过农户……」

    蔡荃解释到最后,极其无奈的说道:「首告之人都没了,三司也只能惩治那些逞凶之奴,以治家不严之罪,罚罚俸禄罢了。」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……」

    得到解释的贾琮终于弄清了这里面的门道,他上蹿下跳闹了这么久,人家早就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,几乎完全规避了律法的惩处。

    当这些事被贾琮捅了出来,京城的宗亲勋贵、文武大臣纷纷拿出了大量的银子,收买首告之人。

    要么就利用各种身份关系去威逼利诱,大多数的百姓根本不相信一个八岁稚童真的能为自己做主,在这些人的威逼利诱之下,收下了补偿,撤回了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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