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说,周炯并不是不管李鹤年一家的死活,他压着李鹤年的晋升,一是给别人看,他周炯与浙党有嫌隙,并非同盟。二来嘛,实在是被白眼狼坑怕了,不是所有人都是伱姑父……”

    贾琮完整的听完了周炯与李鹤年的故事,真是大开眼界。

    没想到李鹤年跟岳丈老子姑父大人是同科进士,还是全国第四、二甲传胪。

    如此高的起点,又有大学士当泰山,只要按人家周老爷子的安排来,此时的官位绝对不会比林爹爹低多少。

    说白了就是太过急功近利,被人利用了还不知悔改,一心觉得自己能上天跟太阳肩并肩,实际上心性才能品性都不怎么样。

    “周阁老这一招厉害了,不但可以彻底斩去自己的软肋,顺带还卖了一波惨,最后还能落一个大公无私的好名声。一箭三雕,高,实在是高!”

    赦大老爷细心的给孙女擦了擦小手跟脸蛋,将白白净净的胖娃娃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看着还在感慨连连的儿子说道:“所以啊,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,能到内阁坐着的,每一个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。周炯的话听听就好,他有自己的算计,咱们有咱们的谋划,不是一路人,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站一起就好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没有在理沉思中的贾琮,抱着孙女就又出门去炫娃了。

    被上了一课的贾琮一个人在书房内沉思了许久,最终自嘲道:“这世上谁又能舍得功名利禄?就连魏老爷子都求一个身后名,何况别人呢。人家周炯把闺女外孙都舍了,咱不过是费几口唾沫星子,又有什么关系呢。打嘴仗就打嘴仗吧,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,这事还得让宝二爷上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嘭~

    贾琮一路直冲宝玉的院子,刚踏进小院的院门,就跟人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“三爷恕罪,都怪奴婢走路没长眼……”

    呃~

    “袭人,你干嘛?我又没打算把你怎么样……”

    贾琮无语的看着跪地求饶的袭人,自从当初自己发飙,让老太太处置了一次袭人后,宝玉院中所有的丫鬟都算是彻底怕了他。

    其中以袭人最甚,每次贾琮过来找宝玉时,袭人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。

    说话间贾琮的吸了吸鼻子,低头一眼,袭人的脚边是一个碎掉的陶制药罐,药渣还带着热气,汤药的味道已经充斥四周。

    “谁在喝药?还是说宝二哥被二叔揍了?”

    袭人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,吞吞吐吐好半天都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贾琮有些不耐烦道:“别趴着了,起来回话。”

    “是~”

    袭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,依旧佝偻着身子,畏畏缩缩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,连头都不敢抬。

    贾琮再问:“院子里有人生病了?怎么是你在熬药?”

    袭人是宝玉的贴身丫鬟,哪怕当初老太太将其从一等丫鬟降为二等,可宝玉习惯了袭人的服侍,从来都没想过换人。

    所以,袭人的这罐药,如果不是宝玉在喝,就是她自己……

    “回三爷,是奴婢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嗯?

    “生病了就去好好休息吧,对了,宝二哥呢?”

    贾琮还真没想过折腾袭人,反倒是温声安慰了一句。

    不过袭人还是颤颤巍巍的,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:“二爷回府后,就被老爷叫去书房了,至今未归。”

    这傻孩子,不是说让躲开二老爷的嘛……

    “行了……”

    贾琮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,塞到袭人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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