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咱们的赦老爷、十三爷,打的人都是那些勋贵子弟,就算是误伤了咱们老百姓,那也是拿银子砸,主打一个你情我愿。

    御猫大人就更不用说了,就算御猫大人杀了好人,那好人也该死。谁叫御猫大人这几年让咱们老百姓吃饱穿暖,还有余钱享受生活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宫门的门洞内出现了一队人马,夏守忠带了几名龙禁卫,跨过金水桥来到哭嚎请命的这些人跟前,扫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后,拂尘一甩。

    “陛下口谕……”

    哭嚎声、请命声立时顿住,一个个抬头看着神情冷峻的夏守忠。

    “冤枉啊,我夫君死的冤啊……”

    夏守忠冷哼一声:“陈氏,莫要哭嚎。冤不冤自有司定论,咱家这是来传陛下口谕,看在你白孝在身,咱家就不追究你违制失礼之罪了。”

    “肃静!”

    龙禁卫齐齐一喝,陈氏也好,其他人也罢,一个个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鸭,纷纷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皇权威严,有几人能像贾琮那样敢在奉天殿上撒泼打滚耍无赖?

    “陛下口谕,陈、万之案,朕已命刑部、都察院、大理寺三司详查,明日大朝朕会亲自审问。尔等今日的违制失礼之举,朕暂不追究,立刻散去!”

    皇帝老爷的口谕,令宫门前寂静一片。

    然皇帝这两年似乎平和了不少,令不少人失去了对圣旨的敬畏。

    陈氏倒还罢了,一介妇人,能来宫门前哭嚎喊冤,那都是有人在背后支招。

    丈夫死了,若是再惹怒了皇帝,她与儿女将来还怎么活?

    陈、万的家眷亲人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想法,在得到了皇帝的承诺后,就想回到家中等候朝廷的处置结果。

    不过这件事到现在,根本就不是死人不死人的事,而是有人要借此向皇帝老爷的革新官制之策发难。

    所以,陈氏等人想退,有人不会让她们退,这就是弃子与执棋手的区别。

    譬如此时,陈氏已经准备叩拜领旨,却听一旁有人冷哼一声……

    “阉竖,便是尔等奸佞蒙蔽圣聪、阻塞言路,才使得权贵横行不法,当众杀害朝廷命官。今日吾等便要以正义直言,来护煌煌天道公义,尔还不速速回去,将此等天大冤情暴行禀于御前!”

    “青阳公说得好,我等正义之士,以护佑天道公义为己任,必不令那权贵横行不法!”

    夏守忠冷冷看了一眼慷慨陈词的白须老者,以及附议其言的中年文士。

    那中年人他不认识,但这被称呼为青阳公的人他可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前翰林院掌院学士,现京畿大儒之一,青阳书院的山长,理学大家袁述,人称青阳公。

    这人才学没得说,那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。

    但此人的品性嘛……呵,学阀说的就是这号人。

    只要是与他的意见不同,立马就会上升到正邪之分。只要是与他的理论不同的言论,统统划归到邪道中去。

    他的青阳书院,只招收豪门之子或是理学之人,寒门之子根本入不了他的门,真正可以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。

    袁述当初掺和进了储位之争,元祐初不得不辞去官职,以散阶提前致仕。

    这人心不甘啊,在京畿开了一家不大的书院,招录达官贵人之子,很快就闯出了名堂,被人奉为理学大家,名声比之当官的时候还要大些。

    原本还琢磨着养望几年再回朝堂,可没想到先是贾琮与黛玉搞出了个义务教育,打破了学阀对知识的垄断。

    如今皇帝老爷又要革新官制,甚至有传言要改革科举制度,这算是掘了袁述这种人的根基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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