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可没这么多钱,绝对不是我的!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不会承认了,十万贯足够把你扒皮一千两百五十次了!”林仲谟冷声道:“难道是本官给你栽赃的不成?我就是把藩库里的钱都塞到你家里都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,是别人……”徐本雅当然知道不是林仲谟干的,这样的手笔也只有那位楚王殿下能拿得出来。

    而且对方摆明了就是让自己知道,是对方在栽赃自己。这是对他毁灭证据,试图逃避打击的无声嘲讽。

    就是要告诉他,你怎么折腾都没用的,本王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!

    徐本雅在面对平头百姓时,也偶尔会这样诛心,就是要让对方感到绝望,放弃任何抵抗。

    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品尝被诛心的滋味了……

    “来人呐,扒了他的官衣,撤掉他的座位,让他跪着回话!”林仲谟重重一拍惊堂木。

    如狼似虎的官差便上前,摘了徐本雅的乌纱,脱了他的官衣,把座位一撤,将他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堂堂一省臬台,登时就成了气势全无的老百姓。

    “徐本雅,你要是不承认的话,那本官只能用刑了!”林仲谟断喝一声道:“但愿你跟道知县的骨头一样硬!”

    徐本雅颓然长叹道:“唉,报应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刑名就有这点好处,一看到官差拿上来夹棍,拶子等常用刑具,不用亲身试也知道这些玩意夹在身上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徐本雅苦笑一声道:“我承认,都是我干的,是我故意要整死道知县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整死他?他跟你有什么矛盾?”林仲谟沉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骂过我。”徐本雅闷声道:“番禺县有个案子被按察司驳回,他找我说理,后来恼了,竟骂我是狗腿子。”

    “谁的狗腿子?”林仲谟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些大户的。”徐本雅叹气道:“反正谁给我钱,我替谁说话,但他不能这么骂我。骂我我逮到机会就要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陷害他的?”林仲谟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他姓道,又是北平人氏,八成就是蒙古崽子。”徐本雅便答道:“广西蒙古残部的首领也姓道,就觉得他们是一家子,便琢磨着怎么给他造个谣,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    “这时就看到了捷报说广西的蒙古残部已被肃清,俘虏若干。我便暗中派人去广西都司大牢,许诺几个蒙古俘虏只要攀咬道同和道原的关系,就设法把他们放了。”

    “后头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……”徐本雅说完闭上眼道:“总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,跟别人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