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王世子依旧没有动,身上黑色的羽绒袍子裹得很紧,寒冷都是留给那些下人的。

    “先生,你说我这刺杀还该不该配合?”

    孟断章站在一侧,随时等待着这位世子的吩咐。其实,他如同这些侍女一般站了很久,下完棋便是站了起来,侧立一旁自有觉悟。

    孟断章在赵王府多年,很知道一件事——所谓的幕僚、食客,便是高级侍者而已。而作为侍者的生存之道便是——切勿太聪明,但也不能不聪明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困难的选择题。

    恰巧孟断章是一个很会做选择题的人。

    “世子觉得如何,便该是如何。终究那人是平安地回来了。 ”孟断章的声音带着困倦。偶尔在自家主子面前露出着疲惫总是能让自己好受许多。

    赵王世子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,装出来的愚笨不是真的愚笨。这一点身为幕僚的孟断章已经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
    要说算计,这赵王世子可不是只知走街逛巷的闲散之人。

    这一点,赵王两父子极不相同。在文坛颇有名气的赵王爷喜欢在府中摆弄花草,摆弄笔墨,远远没有闲情逸趣花在繁华的京都之中。

    若不是文坛里的那些才子时时想要来王府拜会,估计京都里的百姓们早就忘记京都里还有个赵王。

    赵王府内院之中,赵王世子侧立在一旁,王府之中能够让世子这般恭顺的也只有那位赵王了。

    中年人模样,身子有些偏瘦,却是笔挺,颇有几分文人气质,而他干净白皙的面容会让人觉得这必是一个好相处的人。的确,赵王是一个好相处的人,没有王爷的威严与架子,至少在坊间流传的是这般。

    楼阁里的窗是开着的,正对着赵王,风雪侵入了楼阁之中,也落在赵王的发梢上。

    赵王身前摆着一张宣纸,纸上画的是人像,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道道曲线,光是这轮廓就已经是极为好看的,但仅是有人像而已。

    搁置的画笔已经被寒风冻干,这表明画笔的主人已经没有心思再画下去了,五官上的留白会让人极尽了想象这到底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。

    世子早已经见怪不怪,从小到大父王都会画这么一副没有五官的画像。

    儿时,他问过一次:“这是娘亲么?”

    他的父亲不置可否,依旧是日日画着,这样的画摆满了整个楼阁,每一处都能够清楚地见到。只是那轮廓里的留白需要自己去发挥想象罢了。

    直到某一天,他的父亲将所有的画烧了,干干净净。他不知为何,哭喊着:“不要将娘亲烧了。”

    此后,他就见着父亲画完之后,这上好的宣纸就会变成灰烬。

    赵王世子盯着被雪水打湿了画像,猜测着几时眼前的这幅画会变成灰烬。

    “父王,您觉得如何?”赵王世子恭敬道。

    赵王背对着他,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世子的计策。这楼阁是王府中最高的,从窗外望出去便是赵王府的对门——一字并肩王府。

    赵王沉默着,像是拿不定主意,最后才开口说道:“府里大小事,你做主就好,无需再来问我的看法。”

    赵王世子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,然后退出了楼阁。他知道他的父王一定不想让他打扰。

    “先生,你安排吧。找些人,留下些尸体,假的更要做的仔细些。”赵王世子一边走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而站在楼阁在早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孟断章结结巴巴地应着,心里也开始盘算着今晚该找哪些倒霉蛋护卫内院?

    “尸体?既然要死人就不能太厉害的,王府中应该还有些酒囊饭袋。”孟断章一点也不惊讶赵王世子的狠辣。

    一句话定人生死是这些皇室宗亲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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