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萧景尧看向徐青,这军帐之中只有他们三人。他不在意地笑了笑,说道:“北境军军纪严明,徐青元帅素来刚正不阿,想必心中也觉得这旨意不公。”

    萧景尧的此话落在了徐青的身上。江清亦是看向徐青,等着徐青的回答。

    徐青从未对这道旨意置喙,从北凉城到苍山,一直都是萧景尧说什么,他便做什么。

    这位太子殿下果真厉害,竟是能看出我的心思?......徐青抬头直视萧景尧的目光,没有退缩,也没有畏惧。如萧景尧所言,他亦是觉得这道旨意有失公允。

    徐青缓缓开口道:“殿下,江大人。两位可知为何北境军能够镇守北境数十年,令草原铁骑不敢轻视,北境三府不敢妄动?”

    萧景尧喝了口茶水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江清想了想,却是说道:“我在京都时便听闻徐元帅的北境军如铜墙铁壁,战力强悍,将士威猛。有此十万将士,草原铁骑又怎敢挑衅,北境三府怀揣异心之人又怎敢妄动?”

    徐青闻言,却是微微摇头,说道:“江大人是读书人,懂得许多道理,在朝堂上也是能言善辩之人。读书人到底与我们这些将脑袋别在腰间的人不同。我们所认的道理只有一句话——杀人偿命。”

    江清一怔,旋即苦笑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天大的道理。

    “北境军之所以能够镇守北境数十年,我徐青不敢居功,那是历代将士用无数鲜血和尸体堆砌出来的道理——杀人偿命。有了这个公平的道理,北境军也才能稳定军心,安心镇守北境。”

    徐青没有正面回答萧景尧的话,而他的这番话却又是在表明他对于这道旨意的态度。

    军长之中陷入了一片沉默。

    江清觉得对不起那死去的人命,用着“皇命难违”来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萧景尧觉得这旨意有失公允,却还是照着旨意,陈兵苍山,用苍山二十年的宗门气运,抵了苍水的罪。

    徐青呢,即便他说着杀人偿命,却也没有为了杀人偿命这个道理,斩杀苍水。

    因为,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北境军已经不是当年的北境军了,踏破苍山的宗门,这是一件极难的事。

    萧景尧眉眼低沉,声音沉重地说道:“杀人偿命啊,但凡苍水等人对这四个字有所敬畏,也不会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。”

    徐青却是摇头道:“殿下错了。”

    萧景尧疑惑地看向徐青,只听徐青继续道:“是北境的宗门对于北境军缺少了敬畏,对大楚皇朝缺少了敬畏。就如当下,苍别离用着二十年前的宗门气运,换了苍水一命。”

    萧景尧和江清同时神色低沉,缺少敬畏,这不是一件好事。

    萧景尧又是喝了一口茶水,喃喃道:“敬畏...徐青元帅,当年的北境军又是何等风光?”

    萧景尧不知,或是只知道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毕竟近二十年前,他也是个孩童罢了。

    徐青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,当年的风光便是源于那些人,也终于那些人。

    “当年...风光的不叫做北境军,而是叫做北斗营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北凉府的某一处,月夜古亭,山涧映溪流。

    古亭中,一白衣女子抚琴,琴音绕梁,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间。

    一曲终了,在白衣女子身后走位一中年书生和一个握着刀的独眼男子。

    司琴雪在离开北凉城之后,便是没了目的。一路游历,看看北境的风光,对琴艺也是大有裨益。

    她奉师命北上,为了协助三先生而已,如今事了,剩下的事便是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。

    司琴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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