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李清如也没有催促,她思考了无数次该如何将这些告诉虞知。

    埋藏多年的真相总是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,真实却又恶心到让人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“无妨,接下来我都会在京都。你可以问我,也可以自己去寻找真相。但是,虞知......”李清如十分严肃地说道,“姑姑希望你活着。只有活着才能看着那些害你的人如何死去。”

    黑夜深沉,若是在酣睡之中,若是在美梦中,不过是眨眼的时间,可对月无眠的人便会觉得这夜比白天要长很多狠多。

    虞知让所有人都走了,只剩下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房间中,烛火灭了,自然而然地灭了。虞知任由自身被黑暗吞噬,整个房间寂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虞知一直便是那样坐在,明亮的眸子盯着一处,没有挪动。因为思绪太多,也太沉重。这一切都让他有种不得已的烦躁。

    “姜溪月是我娘亲,项籍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,而我的娘亲嫁给了项籍,生下了项景昊。我那个同母异父的......人也想要杀我?”

    “呵呵,这些本该是折子戏和话本里的狗血故事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。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如何,叔从绝境之中将我救下,姑姑千方百计将我养大。我不能辜负了他们。还有我那个未曾蒙面的老爹,为人子,总该为枉死的你做点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哼,楚王府......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一道冰冷的光芒在黑暗之中蔓延,不知去处,最终消失在黑夜的深处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秋府东院,秋劲风还未曾入眠。

    垂垂老矣的秋劲风本该早早休息,将养身体。可今夜已经快到黎明,这位老人家还睁着双眼,那眸中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。

    秋安在一旁伺候着。他从年轻时就跟了秋劲风,已然过了数十年,秋府之中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秋劲风。

    秋安也不曾劝秋劲风早些休息,他知道秋劲风心中有事,又如何能睡得着?

    “秋安啊,你觉得如今的大楚如何?”秋劲风忽然问道。

    秋安想了想,说道:“北境安定,四方皆是安居乐业,偶有流寇盗匪,大楚大抵可称得上安宁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秋劲风对着深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好像叹息中的烦恼都会随着黎明的到来,和夜色一同消散。

    “可惜,那个孩子长大了,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,绝不会忍气吞声。近二十年的恩怨很快就要有个了结了。这到底又是一场血腥的风雨。”

    秋安知道秋劲风说的是什么,劝慰道:“您已经致仕多年,何必如此操劳。这些事大可交给年轻人去做。”

    秋劲风转头看了一眼秋安,忽然笑道:“你倒是心宽,敢情无儿无女,也不需操心什么?”

    秋安摇摇头,脸上慈祥温和。“我早已将这几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孙女,自然是关心的。不过,我眼浅,没有您想得那般长远,也不知该操心何事。我相信那几个孩子,他们远比我们当年要聪慧。”

    秋劲风沉默了片刻,哈哈大笑起来。他之所以忧心,全然是他想得太多,敌人的强大,局势的复杂在秋劲风眼中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可越是一目了然,便越是能够预见诸多困境和危险。

    这些避无可避的危险会杀死许多人。

    “老太爷。”李清如来到了东院,仅有她一人而已。

    秋劲风抬手,示意李清如落座。两人便是在庭院中交谈起来。

    “李夫子,你下山了。”秋劲风说道。

    这语气像是陈述,也像是在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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