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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深夜万籁俱寂,一片剧烈的咳嗽声将一切的宁静都给击碎。

    黑暗的屋子里,就像是冻结了一般。唯有床榻上那一道枯瘦的身影挣扎着起身。身影艰难地趴在床边,一口一口,连续吐出几口鲜血。

    那双眸子黯淡无光,像是那些即将咽气的老人随时都会湮灭,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范立仁越发感觉虚弱了,他知道他的身体即将撑不下去,小心翼翼维持了三十多年的身体会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决堤千里。

    “福伯,福伯!”

    无力而又低沉的嘶吼之后,一道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,仿佛这人一直都在房间中等候召唤一般。

    福伯身形有些臃肿,戴着一顶帽子,遮住了大半的面容,头上黑白斑驳的发丝足以看出他的年岁。他始终佝偻着身子,目光落在范立仁床边的地上,没有直视范立仁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。”福伯一直照顾着范立仁,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如今越发严重了。

    范立仁拿出丝巾,擦了擦嘴角。又是连续咳嗽了几声,方才觉得舒畅。

    “药呢?还是没有着落吗?”范立仁的语速很快,心中也很急切。他的药已经断了一日,可仅仅这一日,便让他心中慌乱,这身子也是越发虚弱了。

    福伯沉默着,沉默往往就是一种答案。

    方子上的药引子不难寻,难得是要悄无声息地寻到这些药引子。

    这是极难的。

    范立仁手里紧紧握着染血的丝巾,怒道:“明日,必须将药给寻来。不管多少银子,都要给我寻来!”

    范家不缺银子,豪掷千金也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为了范立仁的病,范家也花费了许多心血。

    福伯沉声答应。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,只需听从范立仁吩咐就好,即便这些吩咐恶毒至极。

    咳咳!

    剧烈的咳嗽时不时地响起,将寂静的夜色撕碎。

    天明时分,苏沐慈听着下人的禀报。“昨夜,大少爷又是睡不好。去炖一些安神的汤药来。”

    苏沐慈给团团穿好衣服,将她送去学堂。

    出府的路上,苏沐慈又遇见了范立信。只要范立信在府中,他就会像是个恶鬼一样纠缠着苏沐慈,可苏沐慈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范立信。

    “又出门,是去哪儿?”范立信问道。

    苏沐慈像是没有昨日那般事一样,说道:“父亲和胞弟让我回苏府一趟。”

    范立信嗤笑了一声,说道:“就你那个废物弟弟连郡守的位置都坐不稳,与我范家结为姻亲,真够让我们范家丢人的。”

    范立信向来看不起苏家。南州重文,出才子,出大儒。这些文人向来眼高于顶,自持身份,高人一等。而南州府更多的是,如范氏这样书香传家的大族。

    历朝历代中,范氏都有人入朝为官,甚至也曾封侯拜相,成为大楚名列前茅的士族。

    苏家商贾出身,自然入不了范立信的眼。

    苏家与范家联姻,虽不是范氏主脉,但在外人看来,苏家还是高攀了。

    苏沐慈听着范立新的言语,没有反驳。她内心是矛盾的。苏睢是个废材,苏沐慈清楚不过,可有人侮辱苏家,这是苏沐慈不愿看见的。

    范立信继续嘲讽道:“你既然已经嫁做人妇,不要将心思都花在娘家。夫家病着,就要在府中伺候着。”

    苏沐慈不卑不亢地回答道:“回苏府,我已经和夫君说过。”

    范立信眉眼一挑,便是盯着苏沐慈,那目光仿佛是要吃人。

    苏沐慈暗暗吸了一口气,开口道: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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