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不得不说,否则他将会失去虞知所有的信任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面对项籍叛军,大楚需要虞知和虞知身后的力量。

    “当年,先帝病危。宣北斗营进京是项籍的谋划。乱世之中,兵权才是真正的刀锋剑刃。项籍手握十万禁军兵权,是当时京都之中最具权势之人。诸王都想争取项籍到自己的麾下。招揽了项籍,便是得到了这一座皇城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,项籍偏偏选中了无权无势的九皇子,也就是当今的楚皇。而他的条件也只有一个——覆灭北斗营。”

    “诸王兵起,陛下欲夺皇位,平定天下,也默许了项籍的所作所为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也唯有老夫、黎修远等聊聊几人知情。”

    虞知平静地说道:“北斗营覆灭之后,谋逆的罪名也是项籍的意思?”

    秋劲风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新帝登基,想要稳定江山,只能徐徐图之。暂时先安抚好项籍。”

    虞知讥笑一声,“所以,一切都是无可奈何?”

    秋劲风无奈地说道:“在当时,一切只能如此。”

    虞知想起来顺天府的捕快王石,他是北斗营的一员,只能隐姓埋名在京都之中,二十年不敢回乡。

    还有散落在南州各地的北斗营残部,他们本该享有世人的尊敬,却埋没在乡野荒山之间,将仇怨埋在心底。

    虞知又是问道:“谋逆的罪名定下之后,北斗营将士的家人呢?”

    秋劲风没有想到虞知会问起这些。

    他没有去操持这些事,却也知道。

    “陛下虽然没有下令,但依谋逆之罪,北斗营将士的家人都被项籍格杀。”

    虞知握紧了拳头,神情也不再平静。“您应该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又如何?”秋劲风的声音如秋风那般萧瑟。“一将功成万骨枯。这个世道太平不易,何况是动荡之时,人命比草贱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对。”虞知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。

    秋劲风在虞知的对面坐了下来,抬抬手示意几人都坐下。

    此刻,他不在是朝中重臣的秋老太傅,而是一位长辈。

    秋劲风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三人,他们正值年少,还能有勇气来争论对错。

    这很好!

    能争对错,谈是非,讲公义。

    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而这样的少年往往都会走上一条遍布荆棘的路。

    秋劲风开口道:“这当然不对。他们无罪,只是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。大楚需要平定,天下需要安宁。所以,用北斗营的命换项籍的十万禁军,换天下人免于战火。”

    “在当时,这就是最好的选择。如今,陛下做到了。皇位之争在数月之内尘埃落定,大楚延续了盛世近二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虞知,这天下并非都是公平的。是非黑白,若是为了大局,为了天下,都可以舍弃。执着于是非对错,这并没有什么错。但这个世道从来不讲是非对错。”

    虞知沉默地听着,他何尝不明白这些。

    弱肉强食,胜者王,败者寇。

    这才是世间最真实的样子。

    虞知深深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。

    “秋爷爷,若是能够这样做出抉择,在将来的某一日秋家也被无情舍弃,您会如何?”

    秋劲风看向了秋若若,想着秋府中数百条人命,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他不是冷血之人,不会如黎修远那般对着亲孙女都痛下毒手。

    虞知的一问让秋劲风一时间也难以回答。

    虞知站起身,望着皇宫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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