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面,似乎失去了某种东西,同时又像是有某种禁制解开了,那是恐怖的深渊之口,罪恶之源,即使只是一点点飘飘渺渺传上来的味道,也足以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“臭婊子,总算你有落单的时候!”远处,一把粗豪的嗓音隔着滚滚黄沙传递过来。

    雪荼靡茫然抬头,眼中泪迹未干,只觉得那条大步赶来的粗壮身影异常熟悉。

    “段郎?”

    来者正是「鬼刀」段如晦,他带着满脸冷笑走近,阴森森地道:“怎样,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玩意儿,是不是跟我不一样?”

    雪荼靡眼中迷惘之色愈发浓郁,突然一甩手臂,丢开心脏的残渣,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边流淌的血液,望着前方伴随自己多年的熟悉面孔,脸上肌肉抽动,嘴中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贱货,你笑什么?”段如晦更加恼怒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雪荼靡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讽刺,那是在比较两者给她的感受之后,对弱者一方的鄙夷。这让他额头青筋直跳。

    “我笑什么,需要告诉你吗?”雪荼靡的语气,妖异而幽魅,跟以往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段如晦无暇注意这些细枝末节,他眼底里流淌着的的愤恨和阴毒已经遮掩不住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要在这可恶的贱人身上,尽情发泄出自己的怒火。

    雪荼靡此时美丽的面孔上,却呈现出一种癫狂妖异的表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希宁深吸一口气,令浮躁的心绪得以平息。

    “感觉到了吗?那咒术的毒,金刚体魄也挡不住!”她再度发问。

    神念传递到江晨耳边,却落入一片虚空,冰冷死寂的氛围,感受不到一点生机。

    希宁心头一沉。

    我估计错了那咒术之毒的厉害,结果他已经提前死掉了吗?

    “喂!”她勉强维持冷静,却仍是无法掩饰心绪中的那一丝颤抖,“快求我!求我,我就救你!”

    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刹时,希宁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他死了,却死得太容易,没有看到他绝望悔恨的表情,我怎能心甘?

    他就这样死了,谁来承担我的恨?

    不,他还得活着!

    希宁深吸一口气,伸出手指,朝江晨鲜红耀目的伤口点去。

    她拔出玉簪,地上的江晨身躯一颤,带着一蓬鲜血溅出,奄奄一息的脸庞愈显灰败。

    希宁匆忙探出左掌撑住他伤口,一股温润和煦的力量从她掌间透出,为残破的肌体止住流血,修补生机。

    许久,她抽回手掌,不理会周围诸人惊异的眼神,淡淡地道:“让他躺一两天,不要动他,慢慢就会恢复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在苏芸清身边蹲下,仔细检查伤势。

    杜山悄悄在杜鹃耳边问:“这小丫头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?”

    杜鹃茫然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笨丫头,哪天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。你一天到晚跟他们在一起,连发生了哪些事情都不清楚?”

    “事情?每天都有事情……不过希宁嘛……哦,前天晚上,她被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抓住了,差点变成活尸。”

    “活尸?”杜山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,“她不会咬我吧?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不对她乱打主意,她应该不会咬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哎,真可惜!多好的一个小美人胚子……”

    夜渐深,阴气袭体,呼吸格外不畅。

    霾重天低。

    几条不怀好意的饿狼,远远的在另一座沙丘边徘徊。

    杜山怀抱帝血剑,靠着一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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