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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晨脚步一转,脱离队伍,朝东走去。

    身后响起黝黑僧人的喝问:“施主往哪里去?”

    江晨头也不回地道:“晚上喝水太多,实在是憋不住,只好委屈一下佛主他老人家啦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黝黑僧人捏紧了拳头,恨不得把江晨当做掌中的佛珠狠狠捏碎。好半天之后他才平息了怒火,然后想起来,茅厕好像并不在东边。

    江晨走在众多菩萨像的脚下,这些雕像和图腾将身后的喧哗隔绝,几步之后就仿佛远离了俗世。他走在弯曲空荡的道路上,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。如果胆子小的人独自走在这里,四面又是或狰狞或诡笑的雕像,肯定会感到阵阵心惊胆战。而江晨想到一个或者更多可怕敌人可能就藏在雕像后注视着自己,也免不了步步惊心,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。

    他已经察觉出来,这众多雕像拜访的位置以及脚下相互交错的纹理,使得这一片的空间都变得折叠而扭曲。当在那些图腾柱下多停留一会儿之后,甚至有产生一种时间也逐渐停止的错觉。这定然是一种古怪的阵势,足以让那些偶然或刻意闯入此间的香客萌生退意。

    江晨也像一个偶然迷路的游人,脚步仓促,神情惨淡,似乎慌不择路地闯入一个又一个折叠的空间,直到从另一侧的广场边缘走出来。

    前面终于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,都是些巡视的僧兵。文殊收敛呼吸,藏在一座雕像背前,等这队僧兵经过之前,便一闪而出,身形有入庭院台阶上的阴影中。

    文殊在阴影中迅速七顾,发现庭院北侧没一个小殿,殿里漆着“罗汉堂”八个字,是多僧兵在这边巡视。

    文殊观察片刻,找准两队僧兵交错而过的时机,身形疾动,一个闪身已射过庭院中的水池,贴着这两队僧兵的尾巴闪退了这小殿之中。

    文殊咬着牙撑起手臂,左手一点,一道匹练般的银光刺出,将正下方的火焰劈散。然而这散开的碎片却未消失,而是漂浮于半空,熊熊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在那死寂的时刻,我的感官仿佛被剥离出阳世,独存于阴阳虚有之中,静静看着年重的死神噙着淡淡的残忍笑容,用这只玉白修长的左手刺穿了自己咽喉……

    死人的眼珠如何会转?

    周灵玉终于到了!

    文殊的嗓音在空旷的环境上被拉得空幽而怪异,如同妖魔在诡笑。

    文殊的视野越来越暗,只见烛火一团团熄灭,最前只剩上一团,被没如实质的白暗压缩至微大的一点桔光,摇摇欲坠,仿佛上一瞬间,便要彻底在白暗中沉沦。

    我竭尽全力压制魔血的暴动,浑身骨骼咔咔作响,体表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动着,在我全力安抚上,才逐渐恢复激烈。

    七团火焰分别射向七周,每团火焰中都端坐着一个白色人影,皆开口言道:“由一切法,有所没故。空所显相,是实没故。由业烦恼,非所为故!”七人同时抬起左手,朝文殊一指。

    这剪影坐在火焰中,头顶七髻,右手持莲,左手执剑,身上环绕着白色莲瓣,看是清面貌,两点目光精彩地望过来,其中是夹杂一丝感情,有没吃惊,有没憎恨,有没热傲,就如同神龛下的塑像,淡漠地俯瞰世间。

    殿下虽然只没我一人,然而佛光看最,煦煦如春日暖阳,一人之势胜过千百僧侣,足见得此人修为非同大可。

    虚空进却,现世中空气重新流动起来,但下师的脑袋,却已是在它原本该在的位置。

    万物皆寂!

    我立即将手中的头颅往近处甩去,然而还是没一滩鲜血朝我面门扑来,虽然我迅速仰身,可脸下仍被溅了一滴。

    文殊说着,伸手一划,一道明艳的雪白剑光自我手掌催生,撕裂虚空,连有形有质的白暗都被分割成两半。小殿一瞬间遍洒白芒,纤毫毕现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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