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左手三指,一对银钩也丢了一支,但就凭那仅剩的一支银钩,也能够轻易灭杀在场所有人!

    卞城王抬起左手,用仅剩的食指和拇指擦拭了一下银钩,眯着眼瞥了一下宫勇睿,秀眉微蹙,叹息道:“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,满腔热血要做个大侠,可惜的是,大部分都活不久。”

    宫勇睿并不说话,只长吸了一口气,平复下胸口翻涌的血气,再度提起长剑。

    “师弟别逞强,快跑!”谷玉堂在不远处大叫。

    宫勇睿亦不理会。只用左手摁住了犹在发颤的右腕,推宫过血,理顺气息,而后仗剑横于身前。

    他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馆学徒,却生就一副侠肝义胆,自认为学得「无翳剑诀」乃是上天的期许和鼓励,若畏于强敌临阵脱逃,便不配学这剑法,不配握这把剑!

    卞城王看见他的眼神,便知道了他的决心,呵呵笑道:“果然一模一样呢,你们都是不会轻易退缩的人!若换成三年前……”

    她面上似乎浮现了淡淡的缅怀之色,但也转瞬即逝,凤眸倏地迸出寒意,“可惜,你生错了年代,也没他那个运气!”

    只听破空一响,卞城王银钩在握,飞身掠至,长裙迎风鼓起,像是充满了气流,如隼的眼眸勾住宫勇睿要害,面上笑容显出狂态,右手一挥间,十八道银光横削直划,或劈或扫,已将宫勇睿各大要害尽数覆盖。

    “姥姥呀!要死了!”谷玉堂在旁瞧得肝胆俱裂,两脚发软,惊叫连连。

    宫勇睿虽做好准备,却不料对方一出手便有如此声势,脑中还在惊疑,身体已自主做出反应,脚下连退五步,手上连挡七下,只听“铿铿铿”连声暴响,卞城王这风驰电掣般的快招竟被他接下。

    “好剑法!”卞城王赞了一声。

    宫勇睿毫无自得之意,他知道对方称赞的不是他这个人,「无翳剑诀」当然是好剑法,但眼下的自己,却不足以与对方匹敌。

    他再退两步,手心灼热不已,往日温驯的剑柄此刻就像烙铁似的炙烫着他的右掌,再无那种如臂指使之感。

    ‘这卞城王内力强横无匹,可比寻常高手厉害太多了!我若与她硬碰硬地战斗,根本接不了她几招!’

    “师弟我来帮你!一起干死这小妖精!”谷玉堂高喊一声,拔剑就要冲来。

    这时卞城王斜目睨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虽是淡淡一眼,却如一道惊雷晃过谷玉堂脑门,令他浑身寒毛直竖,两脚一软,差点一跤跌倒。

    卞城王视线回到宫勇睿身上:“原来学了这么好的剑法,难怪有胆量管我闲事。那好哇,奴家就瞧瞧你剑法究竟有多妙!”

    宫勇睿打心底里透出一股阴凉之感,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青蛙,双臂似乎渐渐麻痹。

    他转动手腕,缓缓变了个架势。

    卞城王说错了——在这有死无生之时,即便他没学这「无翳剑诀」,即便对方是天下第一高手,他也一样会拔剑!没有这个勇气,就不配做神剑传人!

    “唰唰唰唰——”

    毫无预兆地,卞城王再度出手,二十七道银芒,从头到尾,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似乎有千万朵晶光湛然的雪朵,蓦然出现在身前,在猝然一声锐响后,又一闪而空。

    宫勇睿踉跄后退,衣衫多了几道血迹。

    他自己的血。

    “师弟——”谷玉堂哑着嗓子,双目通红,喘气如牛,但双足却似有千斤之重,每迈一步,都需要付出全身的力气。

    “好小子,居然没被斩死!”卞城王将银钩拿到眼前,伸出舌头,舔了一口钩尖的血珠,又轻轻感慨一声,露出品味的模样,“少年人的血,滚烫,鲜美。”

    她嘴唇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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