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非当今之言,名为儒学,实已经偏离了夫子当年所言之儒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越笑容温和,眼中都有着一丝别样的光彩。

    “老夫曾得高人指点,言读书人,应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——”

    说着,还长身而起,冲着北方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弟子之礼。

    赵郢:……

   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
    “若无殿下成立这江山社稷司,若不是殿下不嫌弃老夫愚钝,亲自举荐,让老夫做这左尚书,负责采集民风,恐怕老夫至今,依然不过是一垂垂老朽的腐儒——这都是殿下的成全之恩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又郑重其事地起身,冲着赵郢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赵郢:……

    折寿啊!

    赵郢赶紧上前把老先生扶起来。

    “先生能得破见识障,乃是先生自己的慧根,若不是先生自己博学多识,融贯古今,就算是放在这个位置上,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赵郢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恭喜先生,自此沛然一家,我大秦又得一真正大儒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越揽须而笑。

    “可惜,老夫虽然在学问上有点小成,却与那位先生缘悭一面,不能亲自向那位先生请益,实为人生憾事……”

    那你可就遗憾着吧!

    赵郢干笑着,起身就走。

    请教啥啊——

    别看本殿下过目不忘,学富五车,但也就是学富五车了,真要是跟你们这些皓首穷经,钻研了一辈子学问的老先生坐而论道……

    那就是自找难看啊。

    做学问,有时候,可能需要背下来,但背下来,绝不是做学问啊!

    田击老先生就朴实的多了。

    人没在办公室,一打听,带着自家弟弟和辛广辛阔去后面的小山坡了。赵郢心中好奇,想看看这位老先生到底是怎么上课的,干脆叫过一位墨家学徒,让他带着自己,往后山行去。

    说是后山,其实也在阿房宫的建筑群内。

    不过此处原本是山溪秀谷,草木丰茂,便被巧妙地融入宫殿群体,成了宫殿中一处秀美的风景,保留了它的原味罢了。

    不过,此时,这处山坡,已经有了一丝人为改造的痕迹。

    因为自己江山社稷司的右尚书,楚墨矩子田击老先生,正挽着裤腿,拄着耒,站在一块开垦出来的农田里,向着赵起、辛广和辛阔讲着自己的见解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故置本不安者,无务丰末,就如眼前的这一片庄稼,若想让它们长得丰茂,就不能打着照顾庄稼的名义,去动摇它们的根基,伤了它们的根本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不由微微点头。

    真不愧是墨家矩子,这教授弟子的水平,真的是一等一的漂亮!

    很多道理,伱在课堂上讲无数遍,把书本扒拉烂,可能都不如像现在这样,把学生拉到田间地头,让他在实践中去看到问题的本质。

    “凡植木之性,其本欲舒,其培欲平,其土欲故,其筑欲密。既然已,勿动勿虑,去不复顾。其莳也若子,其置也若弃,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一篇课文,忍不住笑着把话接了过去。

    听到赵郢的动静,赵起、辛阔和辛广不由开心地望了过来,正在讲课的田击,则忍不住眼前一亮。放下手中的耒,大笑着迎了上来,还没走到跟前,就远远地冲着赵郢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“殿下此言得之!天下生民之道,全其天性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也不顾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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