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,与其直接问罪,不如浑水摸鱼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嘿嘿一笑,伸出手,做了个搅拌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草原的部落,本来就桀骜不驯,不通教化,出点流寇,多正常啊,别说只有这一波,就算再出几波,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我们大秦,宽厚仁义,岂会苛责?不过,安北郡事关重大,朝廷该斥责,还是要斥责,该督促,还是要督促——毕竟,我们是受害者不是,冒顿单于怎么也得担当起保护我大秦商队的责任……”

    始皇帝:……

    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重新躺回自己的摇椅上。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自家这个大孙子的心思,这是想要借机把草原上的这汪水彻底给搅浑啊。

    爱咋咋地吧——

    对大秦没什么坏处就好。

    这狗东西——也不知道扶苏那个逆子,是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来的。一想到扶苏,他心中下意识地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行,你自己看着处理吧——”

    始皇帝有些嫌弃地摆了摆手,重新躺回到自己的摇椅上。

    得了始皇帝的首肯,赵郢重新坐回自己的几案前,在奏疏上简单地批复了几句,就给扔到一边去了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了不起自己再去草原上溜达一圈。

    不过,有项羽在,应该也差不多了。如今,对自己而言,自己最重要的,还是要守在始皇帝身边,杜绝一切意外的可能。

    等项梁到了,就放项羽北上吧。

    惊毕竟是出身黑冰台的精锐校尉,虽然无法打探到会稽郡守府上的剧变,但一直关注着郡守府的他,还是很快就发觉到了郡守府上的异常。

    尤其是,项梁带领十余名族中铁卫,匆匆离开会稽的消息,根本瞒不住有心之人,故而,项梁这边人还没到,惊的加急书信,就送到了赵郢的府上。

    按照行程计算,若是不出意外的话,这两日,应该就到了。

    “倒是好胆魄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笑了笑,把这个念头直接扔到脑后。

    不管这项梁出自什么考虑,只要他敢来咸阳,那就不用考虑再回去了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家主——若是那皇长孙直接翻脸,我等又该何去何从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巍峨的咸阳城头,风尘仆仆,长途跋涉了十几天的项梁等人不由微微勒住了缰绳,紧随其后的项庄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些时日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疑问。

    项梁回头,看向身边这些族中精锐们,见每个人眼中都有些忐忑不安,这些沉声道。

    “皇长孙殿下,非常人也——他其实早已经知道我们在会稽的一切举动,但这些时日,一直隐忍不发,甚至还让羽儿联系我等,自然存了别的心思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项梁一催坐骑。

    “若是有心对付我们,根本无须等到今日,恐怕朝廷大军,早已经兵临城下了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嘴上这么安抚众人,但哪怕他心性坚韧,到了此时,依然忍不住心中忐忑。但事情到了这一步,早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走——”

    他们一行人,验、传、符,一应俱全,几乎没费多少工夫,就进入了咸阳城中。看着眼前这座比数年前明显繁华了许多的都城,项梁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

    短短数年,街上面色青黄,衣不蔽体者,就已经几不可见。

    街道上,哪怕是黔首褐衣者,眼中都有了神采。不少宽衣博带,亦或者是一身縕袍的读书人,也步履从容地走在大街上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心中微动,勒住缰绳,跳下马背,冲着一位从身边经过的縕袍男子微微拱手。

    “请问兄台,长公子府上,如何走……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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