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时,赵郢并不知道,自己今天即将面临什么。

    他从皇宫里出来,按部就班地去江山社稷司那边转了一圈,看了看江山社稷司那边的工作进展。统筹使尉未央姑娘被临时抽调去了宫中修撰典籍,但有两位左右监丞在,所有的事务,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见淳于越老先生也在,过去又聊了几句。

    这老先生现在很忙。

    最近老先生忙着整理各地采风的资料,那些大秦说书郎,除了宣传大秦政策,帮助大秦抢占地方舆论高地之外,就是顺手采集各地的民风。

    这些第一手的资料,不仅是了解民生民意的可靠资料,同时也极具研究价值。淳于越老先生很有学者风范,最近越发沉迷这些,每日笔耕不辍,隐隐有向孔夫子修《诗》看齐的意思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他还要教书育人。

    不仅要抽空在自己的城西溪水草堂公开讲课,坐而论道,尽力地传播儒家的理念,还要时不时去冠军大将军府上的新学堂坐镇,亲自检查那些皇室幼童的学习情况。

    此处虽然不允许专门讲授儒学,但兼容并蓄,各家理论统而有之,但越是如此,越不能轻忽。

    儒家欲兴起,欲求其新,求其变,必须主动求变,以务实的精神,尝试吸纳各家精华。而放眼整个天下,没有一处,比得上这新学堂。

    自己如今担任着这新式学堂的山长,便是一种极为难得的机会。对此,他看得甚至比溪水草堂那边的讲学还要重要。

    所以,今日能在此遇到淳于越,也算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若是以往,一般都是两人简单的客气两句,然后赵郢就会自顾自地坐下,读一读老先生最近整理出来的资料,亦或者写出来的文章。

    有时候,还会停下来,与之辩论交流一番。

    它山之石可以攻玉,淳于越老先生别的不是,这道德文章,写得真是极有水平,而且难得的是,这么大一把年纪了,并不故步自封,文章变得越来越务实,里面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法家、道家,甚至是墨家的影子。

    哪怕对赵郢来讲,都极有借鉴意义。

    但今日,似乎有所同。

    “微臣见过皇长孙殿下——”

    见赵郢走进来,淳于越当即地放下手中的毛笔,站起身来,整顿衣冠,极为正式地冲着赵郢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“今日,可为殿下言仁否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见状,不由眉梢微挑,瞥了一眼这位双手捧揖的老人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你可是要为那些每日跪伏在我府门之外的人进言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越:……

    赵郢的话太直接了,直接跳过了他苦心准备了许久的论述阶段,直接进入主题,这一下都快把他整不会了。

    但看着赵郢直直看过来的目光,他也没办法强行再跳回去,给赵郢讲什么仁爱恻隐之类的道理,只能有些生硬干瘪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殿下英明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这下不笑了,他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个儒家的扛把子,曾经把自家阿翁成功带到茄子地里去的老先生,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我怎么做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越老先生犹豫了一下,还是神色坚定地再次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“请殿下法外开恩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不说话,就定定地看着他,一直到淳于越浑身不自在,躬身的动作都开始变形,这才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“老先生学识渊博,德高望重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大到一家,小到一国,无道德,人心尽丧,然而无规矩,则无以成方圆,无律法,则无以护秩序,一个国家,秩序混乱,则国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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