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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子微兄,牧原兄,慢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劳相送,就此别过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,虽然嘴上的话说得客气,可听着却带着几分明显的愠怒,这让他不由眉梢微挑。

    眼中闪过一丝饶有趣味的神色。

    周殷等人,还以为自己说的,引起了赵郢的兴趣,介绍的越发带劲了。但却不知道,此时,赵郢的心神,已经不在他们这里,早已经跑到了隔壁那三人身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在咸阳这些时日,见识到了咸阳的许多变化,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,我在此处,帮忙处理一些杂务,愈发感知到如今朝廷的可怕可畏之处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那老者的声音很低,似乎还有些唏嘘。

    “我们相交多年,两位仁兄也当知我范增的心思,又岂会为秦人张目。然而,却也不得不承认,与大秦的这些政策相比,齐楚两个,败的不冤——自古以来,未曾听说有吏治败坏,君王不仁,追求享乐不顾百姓,而社稷不败亡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——”

    刚才那有些愠怒的声音,似乎颇有些不服,却终究只是哼了一声,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。

    赵郢听得越发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然后就听到另一道颇为温和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范兄所言,自然有几分道理,但我等非为一人一己之私利,我等心志不遂,则天下士人,皆无出头之日,故前途虽有千难万难,我等也当奋力向前——所谓,义之所在,虽千万人,吾往也……”

    随着这些话的出口,院子里似乎陷入了沉默。

    然后就是脚步响动的声音,听着似乎是朝着院门这边来了,赵郢不由打起了精神,不着痕迹的举目往外看去。

    果然,不一会,三道身影,就出现在院子门口。赵郢端坐正中,正好可以透过外面的院门,看到外面那条连通几处院落的青石板路上的场景。

    虽然那身影出现的院子,与他们这处,中间还隔着一处,但以如今赵郢的眼力,自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刚才还在院子里争执的三人,此时,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,正气氛沉默地相互拱手道别。

    坐在赵郢的位置,正好可以看到三人的侧脸。

    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的两位,一个面容清矍,留着三缕胡须,看上去如同博学长者,另一位,则一身青色长衫,宽脸膛,大胡子,看上去颇为粗犷。

    稍稍落后一步的,这是一位,这须发花白,身材微胖。

    显然,正是那处院落的主人。

    赵郢心中顿时就有了几分猜测,知道这三人中,这位恐怕就是自己想要见的那位范增老先生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,历史上那位足智多谋的范增,竟然长得如此的平平无奇,行动举止,如同邻家老翁。

    他这边的异常,终于落到了周殷的眼里,不由有些诧异地扭头向外看了一眼,正好看到了范增与友人送别的场景。

    不由笑道。

    “那是范老先生,我前段时间,无意中结识的一位奇人,此人虽老,但博闻强识,胸有沟壑,论谋略,论眼光,论格局,都是当世一流,少有人及……”

    周殷说完,有些唏嘘地道。

    “可惜,此等人杰,竟然甘愿老死山林,埋没于乡野,并没有什么出仕之心,要不是我一再相邀,他又古道热肠,有怜悯黔首之心,恐怕就连到我们慈善堂帮忙都未必会来……”

    赵郢不由微微点头,刚想说话,忽然耳朵微动,眼中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神色。周殷有些不解地看向神色古怪的皇长孙。

    不由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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