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出来,赵婉急忙摆脱了身边侍女的搀扶,快走几步,抢上前躬身施礼。

    “这些时日,我和夫君不在季父身旁尽孝,很是挂念,不知季父身体可还安好——”

    项梁看着丝毫没有大秦女公子骄矜之气的赵婉,眼神不由柔和了几分,很是恭敬地躬身还礼。

    “有劳女公子挂念,臣身体康健,尚能骑得骏马,开得强弓……”

    项羽不在家。

    赵婉哪怕对这位季父十分尊重,也没有什么好谈的,项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,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四公子府上的变故来。

    对于这些,赵婉在雁北郡的时候,就已经有所耳闻,但此时听到项梁这个盘观者的叙说,对整件事的印象越发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但正因为这个,她却越发惶恐,心中没了主张。

    “季父,怎么办,我能为我阿媪做些什么吗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神情慌乱的赵婉,项梁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说起来,郑夫人不仅自己作死,还险些害得项家万劫不复,他心中怨恨都来不及,感觉自己不去趁机落井下石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
    可当他看着几欲潸然泪的赵婉,目光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赵婉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,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指,向上指了指。

    “勾结逆党,阴谋叛乱,已经是杀人的罪过,即便是被押入大牢,亦在情理之中,而今皇太孙却只命人抓走了令堂的那些党羽,显然已经是留了余地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意味深长地道。

    “皇太孙殿下以德报怨,对令堂府上,已经堪称仁至义尽——我尝听闻,投我以木瓜,报之以琼琚,面对皇太孙的示好,令堂何故终日默默,视而不见呢……”

    赵婉闻言不由深深点头,站起身来,郑重其事地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“多谢季父的教诲!妾身懂了——”

    赵婉刚到家中,就要起身前往四公子府,去拜望已经被禁足家中的阿媪。对于这个,项梁自然不会拒绝。

    事实上,即便是赵婉不主动提出,待到明日,他也有了让赵婉回去一趟的打算了。

    覆巢之下无完卵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自家项家与四公子府上,都是姻亲,可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四公子府上若真是遭遇灭顶之灾,他项家恐怕也难讨得了好去。

    故而,在皇太孙无意赶尽杀绝的情况下,若能帮到郑夫人,他自然不吝啬伸一把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个敏感的事情,自然不宜张扬。

    故而,赵婉这次回娘家的时候,除了几名贴身侍女,都没有带多少随从护卫。但即便如此,也足够显眼。

    毕竟,这些时日,谁敢有事没事地往四公子府上凑?

    四公子府前。

    赵婉在侍女们的搀扶之下,从马车上下来。

    没有了门前列戟,也没有了车来车往,宾客逢迎,除了两名坐在台阶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老门房之外,竟然见不到任何人。

    反倒是几只灰乎乎的麻雀,停在台阶上,歪着脑袋,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客人。

    大概很是纳闷,眼前的这位身着华贵,气质雍容的年轻客人,到底是自何而来。

    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,又有些陌生的府邸,赵婉不由升起一股伤感。

    正眯着眼睛晒太阳的两位老门房,见这辆车马,竟然停在了自家府邸门口,不由微微有些诧异,直到他们几人,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自家女公子赵婉,顿时惊诧莫名。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昏花的老眼,神色激动地站起来,小跑着走到赵婉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小老儿拜见女公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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