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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个人勇武,不足为恃,正放到战场上,还得是像小公子郢那样,能力博熊罴的猛将……”

    李姝一屁股做到旁边的石凳上,噘着嘴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一饮而尽,这才不满地娇嗔道。

    “阿翁,您又何必涨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那赵郢不过是凭着几分蛮力,真要是遇到阿翁,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……”

    李信笑了笑,走到自家闺女对面坐下。

    “说吧,怎么败的,是不是被人直接打飞了武器……”

    李姝:……

    虽然不情愿,但知道自家阿翁心意的李姝,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讲述了一遍过程。听到赵郢能在马背上做出不可思议的躲避动作的时候,李信的眉毛不由一挑,露出一丝诧异。

    等他听到只是因为一副有些奇怪的马鞍和增加了一副马镫的时候,李信忍不住起身,抓住剑鞘,蹲到地上,开始划拉。

    “可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着差不多……”

    李姝歪着脑袋仔细瞅了瞅,然后又蹲到地上,根据印象,用手指修改了几处之后,这才停下手来。

    “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子……”

    李信拄着剑,盯着地上的高桥马鞍和马镫,默立良久,这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转身一个人往书房走去。

    看那背影,竟似一时间苍老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阿翁——”

    李姝不由大急,起身就要追赶,被一旁的老仆伸手给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心里难受,让他自己待一会吧……”

    老仆叹了一口气,看着地上画着的高桥马鞍和马镫,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当年若是能有这两样东西在,哪怕昌平君在背后造反,那项燕小儿也绝没有可能缀上将军的脚步,令将军折戟……”

    李信率领二十万伐楚,大败。

    不仅二十万大军折损泰半,就连对李信宠信备至,恩宠有加的始皇帝,都不得不因此向老将军王翦低头认错,亲自登门,请老将军王翦出山。

    这一仗他愧对二十万追随他脚步的兄弟,也愧对始皇帝的信任。

    这一切几乎彻底击溃了李信的自信,也像一根坚硬的刺一样,一直横亘在李信的心头,啮心刺骨,日夜难安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怕更加对不起始皇帝,他当年几乎都要以死谢罪。

    当看到能大幅度提高骑兵战斗力的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时候,老仆就知道,自家将军肯定又会想起那一场让将军愧疚至今的战役。

    老仆就是当年追随李信南征北战的亲兵。

    听到老仆的话,李姝懂事地停下了脚步,不过目光之中,还是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担忧。老仆摇了摇头,语气唏嘘地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没事,不用担心,将军过一会儿就好了,更何况,他如今找到了希望……”

    李姝闻言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又想到了那赵郢可恶的小脸。

    他,真的值得阿翁这么看重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章台宫。

    始皇帝正跟右相冯去疾,左相李斯,上卿蒙毅,御史大夫冯劫,治粟内史腾,少府史禄坐在殿中议事,说起新年祭祀的安排,以及最近各项政策的实施和反馈情况。

    尤其是,关于西域和河西走廊的问题。

    赵高恭敬地侍立在身后,随时等着始皇帝的安排。

    他伺候始皇帝多年,熟知始皇帝的习惯,都不需要始皇帝张嘴,他就总能把始皇帝需要的文件,放到始皇帝最舒服的位置。

    此时,黑冰台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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