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其返回咸阳的目的为何,已经如掌上观纹,呼之欲出,陛下焉能不知?所以,谶言成败对我们来讲,已经无足轻重,带着厚重民意前来的长公子,和陛下的一场政见之争执已经不可避免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张良放下手中的茶盏,笑容温和地看向已经缓缓松开剑柄的赵高。

    “中车府令,您觉得我们这次失败了吗……”

    赵高目光闪动,不置可否地看向这个胸有成竹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“伱此次前来,又为何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求中车府令出手,助长公子一臂之力,不然,我担心长公子此行未必能见到陛下本人……”

    赵高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说起这等阴谋诡计,脸上兀自带着几分笑容的张良,眼中终于有了几分认真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你多虑了,长公子毕竟是长公子,哪怕是惹了陛下不快,想见陛下一面,也没人敢挡他去路……”

    张良笑了笑,不置可否,悠然起身。

    “如此,良便告退了……”

    望着张良离开的背影,赵高目光深沉,默然不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甘泉宫。

    虽然外面雪花飘舞,地上已经一片晶莹的雪白,但寝宫里面,却是温暖如春。因为赵郢识破谶言真相,而放下一块心病的始皇帝,觉得身子都轻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刚刚已经连夜召唤了少府令史禄和治粟内史,让他们提前做好雪后赈灾的问题,尽量减少因寒冷而造成的人员伤亡。

    此时,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,躺在摇椅上,神色悠然地看着手中的一份竹简,接待着早已经等待了多时的黑。

    “陛下,我已经派人反复对比核实过,那青石板上的字与那封书信上的字,从笔迹上来看,十分相似——”

    黑的话,让摇椅上的始皇帝动作不由一滞,眼睛第一次从竹简上收回来,看向垂着手,恭敬地站在不远处的黑。

    “你怀疑那封书信是郢儿写的?”

    始皇帝眉头微蹙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没有陛下的旨意,我们的人没敢随意翻看小公子书房中其他的笔迹,但若无意外,那书信应该就是小公子所写——亦或者是小公子亲自执笔……”

    始皇帝不由眉毛高挑,按着扶手,从摇椅上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这个臭小子,竟然连朕这个大父都敢骗——”

    一想到,赵郢这个狗东西,在自己面前装得跟没事人似的,始皇帝就忍不住颇有些气恼地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不过,嘴上虽然骂着,但眉眼间,早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恭喜陛下,贺喜陛下,膝下又得一麒麟儿——就是不知道那一心奉写信之人为师的淳于越老先生,知道那书信出自皇长孙之手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会是何等精彩……”

    始皇帝闻言,不由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“明日一早,不妨跟朕一起去看看那臭小子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八公子府。

    望着夜色中洋洋洒洒,越下越大的雪花,胡亥眼中难掩兴奋的神色。

    终于下雪了!

    终于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刻!

    他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冲到宫里去,告诉自家阿翁,我,胡亥有办法解决咸阳黔首烧火取暖的问题!

    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,自家阿翁脸上那满意赞许的笑容。

    不过,不急。

    要稳住,这样才符合自己十八公子的气度。

    当晚,胡亥兴奋地半夜都没睡着觉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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