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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次,他肯孤身犯险,自然少不了有心之人的资助。

    张良来到此处之后,举止并不避人,甚至有时候还会大大方方地去拜访有些故韩客居在咸阳的王室贵族,但他的这个小院,却鲜少有人造访。

    不过,今日倒是有一位客人。

    此人看年龄,约莫四十左右,锦衣华服,短髯修鬓,鼻梁高挺,目光如电,跟寻常贵族腰佩长剑不同,他的宝剑不在腰间,反而背负在背上。

    这把宝剑,又宽又大,比寻常宝剑要长出不少。

    故而,此人虽然相貌普通,但坐在那里,却有一种沉稳峻拔的气度,哪怕是在气度雍容,一身贵气的张良面前,都丝毫不落下风。

    只是,此人明显对张良十分尊敬,听张良说话的时候,身子都微微前倾,眼中尽是请教之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此乃阳谋,长公子扶苏虽有才干,但却有妇人之仁,那青石陂又是他常去帮扶之地,当地百姓以公子称他,亲他,敬他,如兄如父。以着他的秉性,哪怕知道此行牵连深广,危急重重,也必然不忍那些当地黔首无辜受戮,亲自前来,自然是意料中事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张良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“更何况,想让长公子重返咸阳的,并不仅仅是我们,这朝野之中,希望始皇帝与长公子彻底决裂者,多如过江之鲫——良之策划,只不过是给了大家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,不然,盖君以为我们这位大秦长公子,为何能如此顺利进入咸阳……”

    对面的中年男子闻言,不由神色愕然。

    “所以,无论始皇帝愿意与否,此次长公子回京,他也必须有所回应,长公子登上太子之位的希望,恐怕是要自此断绝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张良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“扶苏退出,上位者,自然会是十八公子,可谓皆大欢喜,无论是对我等,还是对于朝中诸君,都算是一件好事……”

    对面的中年人闻言,不由眉头微蹙,有些不解地望向这个名满天下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盖某前来,岂不是画蛇添足,多此一举?”

    张良闻言,微微一笑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非也——”

    张良一边说着,一边提起茶壶,亲自给面前的中年男子满上一杯茶水。

    “此行,盖君若是能得手,则自此之后,始皇帝再无退路,而且,以他虎狼暴虐之性,必然会大兴杀戮,尤其是对六国故地的贵族疯狂报复,如此,那些在推恩令下元气大损,自顾不暇的短视之辈,必然会再次抱成一团,合力对抗,则推恩令余毒可解……”

    对面的中年人闻言,不由抬起头来,目光敬畏地看向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“张君果然智慧如海,深不可测,不愧是韩相国的后人……”

    张良哂然而笑。

    “盖君谬赞了,良只不过顺势而为罢了。您此行,切记要一击即退,不必务求成功……”

    被他称之为盖君的中年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,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的声色,见他似有不解,张良笑着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盖君身负绝技,此有用之身,还要留着图谋大事,岂能轻易牺牲在此?长公子扶苏一如咸阳,其实已如废人,不足为虑,此行,您即便是不能成功,也问题不大,而效果也不会差别太大——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,到时候自会护送您离开咸阳……”

    被称作盖君的中年男子,这才脸色稍霁,重重点头。

    “盖某一切听从张君吩咐——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商量完毕,中年男子长身而起,拱手告辞。

    张良亲自送出院门,看着不远处,依然乱哄哄,盘桓街头,不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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