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哭诉。

    “陛下,在河套放牧的牧民,您是想同化,还是杀掉?”胡濙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男人杀了,女人留下。”朱祁钰不假思索回答。

    “这些牧民,在此繁衍生息上百年,您若行厉法,恐怕后患无穷,难不成范广永远驻扎在河套吗?”

    “老太傅有什么妙策,就快些说吧。”

    胡濙回禀道:“一手刀子,一手安抚,同化牧民,为我所用。”

    “您想想,新搬迁过去的汉民,以及收拢的关西七卫,懂得放牧吗?懂得本地气候吗?懂得耕种吗?”

    “与其慢慢摸索,不如用现有的经验。”

    “老臣想过了,能沦落在此放牧的牧民,多是弱小的部族,不如我们同化吸收,充作汉人丁口。”

    化胡为汉,这是历朝历代一直在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老太傅,范广密奏中说,鄂尔多斯部,从漠北南移,有心入河套放牧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忽然想起来,密奏上还有这样一条。

    “鄂尔多斯部?可是蒙古‘八白室’的后裔?”

    王伟最近在通读蒙古史,知道这个鄂尔多斯部,是守卫成吉思汗陵寝卫队的后人,乃是蒙古万户。

    朱祁钰不知道,就是范广提了一嘴。

    胡濙却点点头:“蒙古衰微后,鄂尔多斯部北移,如今怕是草原上一片血海,瓦剌、鞑靼都陷入内斗,所以鄂尔多斯想南移,进入河套生存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范广密报中,可有说鄂尔多斯人,是主动联络,还是我方探马得知的情报?”

    “没有细说,只是带了一嘴。”朱祁钰让人去取密奏,给胡濙看。

    胡濙沉吟半晌,才道:“陛下,倘若鄂尔多斯愿意内附,大明便应承下来,允其在河套放牧。”

    “老太傅,我们的地盘,凭什么给蒙人放牧?”王伟皱眉。

    “那汉民,可愿意移民河套呢?”胡濙反问他。

    “朝堂若是强征,移民百万都可以。”王伟冷硬道。

    他是个大汉主义者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和于谦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胡濙却不生气,笑眯眯道:“汉,之所以强,是因为兼容并蓄,汉文化的伟大,在于包容!”

    “汉人是从何而来的?”

    “是三皇五帝、夏商西周一脉相承而来,又化胡为汉,扩大汉人族群、扩大汉人生存领域,以文字、文化、文明产生的认同感,才有了汉!”

    “而非血脉。”

    “汉文化的勃勃生命力,在于吸收。”

    “汉语是浑然天成的吗?并不,是不断发展、吸收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从汉武帝开丝绸之路起,便不断翻译西番文化,从中看西番的历史、学习西番的文化,然后合并进入汉文化当中。”

    “传承至今,又有胡人文化、有夷人文化,全被吸收成了汉文化!”

    “汉人,一次次亡天下,为何一次次重建华夏?”

    “五胡乱华,如今可还有五胡?多少五胡被同化成了汉人?”

    “辽金元坐天下,才过去多少年,如今可还有契丹人?女真人?蒙人有多少人被汉化?我朝便有多少蒙人效力?”

    胡濙笑道:“泱泱大明,还怕汉化不了一个小小的蒙古部落?”

    “不消三十年,鄂尔多斯部,个个穿汉衣,说汉语,谁都分不出来,他们是汉人,还是蒙人!”

    “你们在算算,蒙人有多少人,汉人又有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把蒙人,放进汉人里面,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!”

    “陛下,诸君,若能同化,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