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停甩手,记录了几十张纸了。

    朝臣还在吵个不休。

    朱祁钰倒是充耳不闻,饶有兴致地看着奏章。

    至于听没听,谁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吵到嗓子哑了,太监奉上茶水,还给他们搬个锦墩,让他们继续吵。

    皇帝在看热闹?

    朱祁钰还在低头批阅奏章,唇角却挂着笑容。

    朝臣明白了,不是皇帝出题水平不行,而是故意丢出一根骨头,让朝臣去咬而已。

    登时,朝臣心中涌起一股怒火。

    就这么定了,爱咋咋地。

    最后竟然把皇帝出好的题目拿了回来,就用这套,吵了个寂寞。

    胡濙轻咳一声:“近来科举徇私舞弊之事频发,礼部当注重防范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知道。”白圭行礼。

    乾清宫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“吵完了?”朱祁钰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臣等让陛下见笑了。”胡濙带头行礼。

    “诸卿心思在朝政上,为了试卷吵一场,这是国事,朕能理解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脸上挂着笑。

    “但是!”

    他话锋一转:“这是哪?”

    “乾清宫,朕的寝宫,尔等在这里吵什么!”

    朱祁钰忽然暴怒。

    朝臣吓得匍匐在地上,皇帝又发疯了!

    “规矩,规矩,都忘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臣,臣子该在君父的寝宫里大吵大闹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请罪!”

    朱祁钰目光幽幽,语气稍缓:“好!”

    “吵,朕忍了,总该吵出一个结果吧?”

    “可你们呢?”

    “吵了个寂寞!什么都没有!还用朕出的题目!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吵什么呢?”

    朝臣跪在地上,心中惴惴:“臣等有罪!”

    皇帝发邪火,是因为科举之辩,没有辩清、辩明白。

    所以皇帝生气。

    “请罪有用,用国法干什么?”

    朱祁钰目光幽幽:“除了策论外,你们重新出,出完朕再看,就这里出。”

    除了科举之辩外。

    他认为自己学识不到家,题目出得水平不足,但朝臣却十分敷衍,干脆就用他的,这让他十分不满。

    朕是为国选才,不是为私选才。

    “臣等遵旨!”胡濙等偷偷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晚上在乾清宫设宴,款待鞑靼使臣,你们就留下作陪吧。”朱祁钰收敛怒气。

    他现在找不到杀人的目标。

    谁会推他去死,谁就是该杀的人。

    朱祁钰站起来,往内宫走去。

    他去更衣。

    “谈氏来了吗?”朱祁钰低声问冯孝。

    “回皇爷,谈选侍正在候着呢。”冯孝也摸不清皇爷喜怒,方才他以为皇爷一怒,便要杀人了呢。

    却不想,怒意来得骤猛,去得也快。

    走进内宫。

    “参见陛下!”谈允贤行礼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进殿:“伺候朕更衣。”

    “臣妾遵旨。”谈允贤站起来,跟着皇帝走。

    “今天前朝事太忙,让你等久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声音温柔,在伺候他更衣的时候,忽然问:“你兄长谈一麟在河套做的不错,原杰的奏章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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