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钰纳闷。

    彭城伯的爵位世袭罔替,作为勋臣之子,怎么和文臣搞到一起去了呢?

    这还用问吗?

    您要除掉外戚勋臣,天下人都知道。

    如今外戚勋臣,只剩下张氏和孙氏,驸马都被您处置了。

    他们都知道大祸临头,自然不甘心,被收买当枪使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“当初就该直接杀了!免得夜长梦多!”朱祁钰后悔了。

    要引以为戒,做事不能让人看透。

    这回被人利用了,下次记住,别轻易暴露目标,更不能和谁袒露心扉。

    逢人只说三句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。

    这些人,没一个好东西。

    “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皇爷,要不要查?”冯孝问。

    “查?人都死了,你去查谁啊?”

    朱祁钰冷笑:“人家既然给朕设套,就查无可查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是多事之秋,暂且忍耐吧。”

    “朕最近过于强势,就忍一忍,等战事过去,再算账。”

    冯孝不敢说什么,磕个头退下。

    朱祁钰收拾心情,继续批阅奏章。

    到了晚间,冯孝进来禀告:张瑾、张琮昏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泼醒,接着磕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站起来活动活动,用了晚膳,把今天所有奏章看完,才抻个懒腰,去院里溜达溜达。

    忽然有些悸动:“晚上宣谈氏来侍寝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遵旨。”

    “把他们宣进来。”朱祁钰让人搬来一把椅子,他坐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张瑾和张琮额头上一片殷红,哆哆嗦嗦进来,跪在石板上,叩拜行礼:“求陛下饶命啊!”

    “张玘畏罪自杀了,伱们知道了吗?”朱祁钰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张琮最倒霉。

    他是主动上来的,本来想向皇帝卖个好,结果皇帝直接把他留下来,陪着族兄张瑾磕头。

    皇帝的心思,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就是想废除他们的爵位。

    可你废了我们的爵位,那些太祖时遗留的爵位,个个都不是玩意儿,您也都清理掉吗?

    大明爵位之所以值钱,就是世袭罔替,哪怕有不肖子孙,国朝照样恩养着。

    您这样大杀特杀,不顾念先祖的情分。

    早晚会遭到报应。

    “微臣不知!”张瑾回禀。

    “彭城伯倒是活得轻松,一问三不知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阴笑:“那你知不知道,朕为何让你磕头呢?”

    “陛下说微臣喜欢磕头,就让微臣磕了。”

    张瑾脑瓜子嗡嗡的。

    磕了几个时辰头,脑袋愣是没磕破,磕得也真够诚心的。

    “哦,原来都是朕让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朕让张玘来冲御驾的,来咒骂朕死的!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是朕让你?”

    “和你彭城伯没有任何关系!”

    “对不对?”

    朱祁钰目光幽幽,杀机盎然。

    “微臣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张瑾慌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是你暗令张玘咒骂朕的?”

    张瑾赶紧摇头:“微臣不敢,微臣不敢!”

    “不敢,说明心里是有这个念头的!”

    朱祁钰抓住他的字眼,不肯放过:“传旨,彭城伯张瑾管家不严,对朕不恭,凌迟,收回彭城伯爵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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