膊!

    刘聚惨叫。

    “这点疼痛算什么!”

    “敢造反还怕疼?”

    “堵上他的狗嘴!”

    朱祁钰让范广堵上他的嘴,继续劈砍。

    “请陛下住手!难道陛下要当隋炀帝吗?”萧镃大声怒吼。

    朕杀一个人就是隋炀帝了?

    若朕不杀人,今晚能活下来吗?

    朱祁钰停下来,提剑看向萧镃,鲜血滴落在地板上,发出哒哒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陛下还要杀臣吗?”萧镃脑子读书读坏了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王文怒目而视:“萧阁老是依附叛逆了吗?为何句句为叛逆说情?臣请陛下彻查萧镃,此人必参与造反!”

    朱祁钰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萧镃屡屡顶撞于朕,朕便杀他立威。

    如今宫里乱糟糟一片,乱臣贼子脸上又没写着造反两个字,朕杀了他把水搅浑,趁机株连文官,挖出一批朱祁镇的人也好,中立派的也好,反正杀一批文官,他则趁机在朝堂上扩大势力。

    而王文却也在告诉朱祁钰,造反军将已经伏诛,陛下大搞株连,以防刀刃伤己。

    王文轻轻摇头,叛乱结束了,陛下应该按照老规则玩政治游戏,不能再“特立独行”了。

    二人眼神交汇。

    朱祁钰大恼: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!

    “罢了,朕是信得过萧卿的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轻吁口气,不再砍杀:“朕乃仁德之君,方才只是气不过。宣太医给他治伤,嗯,就艾崇高吧,他治伤手法最好,让他多带点药。”

    刘聚上半身都是血,他那条胳膊的肉都被砍烂了,偏偏砍不下来。

    血溅了曹钦一脸,搞得他直接崩溃,嚎啕痛哭,追悔莫及。

    “这个狗东西喜欢玩~炮,把他挂在奉天门上,拿炮轰他!”朱祁钰指着曹钦。

    萧镃目瞪口呆,你管这叫仁德之君?

    刚想劝谏,王文却拉住他,皇帝刚经历叛乱,正在气头上,这个时候你总为谋反之人辩解,是何居心?

    萧镃悻悻闭嘴,越看这皇帝越不顺眼,再看朱祁镇,这才是他心目中皇帝该有的模样。皇帝,不就应该是个摆设嘛。

    “范广,你去轰,别弄死他,朕还要用!”

    朱祁钰把天子剑扔给范广:“朕赐你天子剑,如朕亲临!”

    他在拉拢范广。

    “末将领旨!”范广怡然自得。

    他是边将出身,北京保卫战一战成名,百战百胜,乃是赫赫名将。只是出身不好,心直口快,不会做人,在京营里备受排挤,和石亨关系很差,历史上被冤杀,妻女被朱祁镇送给瓦剌降人玩弄。

    他一骑白马救驾,给朱祁钰极好印象。原主太傻,信任文官、太监,排挤边将,结果显而易见,被玩死了。

    范广拖着曹钦出去,所有人都知道,这颗将星冉冉升起。

    折腾了半宿,朱祁钰靠一股精神劲儿强撑着,此刻腹中饥饿,他却没让人上点心,皇宫乱糟糟一片,不排除被毒杀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他坐在龙椅上假寐,思索该如何拿回自己的权力。

    “皇爷!”

    却在这时,一个头发烧焦了、衣不蔽体的太监跌跌撞撞进来,泪如雨下:“皇爷,刘进喜没了,被叛军抓住,丢进火海里了!跟奴婢一起去的,都没了!”

    朱祁钰目光一阴。

    张永带着金忠和刘进喜等七八个太监冒死去烧仁智殿,就回来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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