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都叫一个地道。

    不地道的几天就没了生意,老板还被当地人唾弃。

    这年头开馆子讲的是传承,可不是快赚钱,骗一波就走,赚快钱在大明是行不通的,赚的是个良心钱。

    边镛喝酒吃菜,从窗子眺望过去,入目的是繁忙的商旅,一艘艘船帆,顺江逆江,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一个少年人,捧着一个盒子,走在纤夫中间叫卖,纤夫们和他开玩笑,有人在他的盒子里挑选。

    来往这样的少年人很多。

    多是卖报纸、糖果、小吃、槟榔、戏票等物。

    戏票卖的最好。

    纤夫都不识字,看不懂报纸,但人都好奇,都想知道报纸上写着什么,所以大家集资买一份,找个认字的给大家读。

    报纸五花八门,什么样的报纸都有。

    但在纤夫中间,还是花边报纸卖得最好,这些纤夫没文化,脑子里都是男女那点事。

    还有就是朝堂的事,他们格外感兴趣。

    中枢严令禁止颜色报纸,带颜色的报纸,一概不许刊登,刊登者轻者流放,重者斩首。

    所以就衍生了轻颜色报纸,花边报纸。

    纤夫闲着的时候,就爱听花边报纸,等下了工,就去听戏。

    戏剧市场十分混乱。

    有走南闯北说书的、有撂摊说相声的、有南来北往戏班子,在露天唱戏的、还有本地的戏园子。

    各种唱腔、小调、荤调,百家争鸣,百花齐放。

    有精华有糟粕。

    已经有文人开始呼吁,规范唱腔、小调。

    边镛招来一个纤夫问话。

    那纤夫可不畏惧达官显贵,这一年,他看到很多官老爷被押上了船支,押解去北方戍边去了。

    “公子,您问完了话,这桌酒菜能赏给小的吗?”纤夫打个哈哈。

    边镛没想到,这纤夫胆子这么大,也不计较:“成。”

    “谢公子。”

    纤夫看着桌上的酒肉流口水:“公子您问。”

    “您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呀?”

    边镛一问,纤夫顿时变了脸,一副怕边镛抢活计似的。

    扈从看不下去了:“我家公子是圣上派来的天使,去安南传旨的,不会跟你抢活儿的。”

    纤夫松了口气:“不瞒公子,我们这些纤夫没啥本事,就一把子力气,以前一年到头,养家糊口都难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圣上皇恩,商旅发达,我们这些小民也有口饭吃。”

    “不瞒公子,我们纤夫不是跑单帮的,上面是谁我也不清楚,反正十天一结账,两个月能赚一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再加上我家的土地,院子里的自家桑树,我娘和媳妇纺布,赚得肯定比去年多。”

    纤夫脸上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边镛不嫌他说得啰嗦,反而问:“两个月才赚一两银子?”

    “公子,小人们的生活自然不敢和您比的。”纤夫看着桌上的饭菜,吞了口口水。

    就这桌饭菜,花了边镛一两二钱银子。

    纤夫一辈子也舍不得吃这么一顿。

    “一两银子已经很多了,我和媳妇商量着再要个娃。”纤夫眼睛不停往菜上看。

    一个月半两银子,在此时的大明已经算高收入群体了。

    五两银子,够一家五口一年吃穿用度。

    “你说了去年不好,前年怎么样?”

    一提前年。

    纤夫叹了口气:“前年我家饿死了两个娃……若前年的时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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