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就当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像是层窗户纸,您将它戳破了呀。”

    胡濙语气带着埋怨。

    朱祁钰也不生气,他确实戳破了人口的窗户纸。

    人多是累赘,但税收也多呀。

    这些被士绅侵吞的人口,对朱祁钰来说,是个大炸弹,等于说大明天天带着个大炸弹活着,一不小心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“陛下,您还要考虑一点,这些黑户被释放出来,要如何安置啊。”

    “您千万别说移民,这些人世代为奴,就如温室里的花朵,出来就会风雨摧残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只能留在江南,还得想办法让他们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胡濙充满无奈。

    没错。

    人做什么都是习惯。

    贸然释奴,只会让这些奴隶不适应,偷偷摸摸的跑回去继续当奴隶,若是朝堂强制干预,他们就会造反,搞得两面不讨好。

    “朕想过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道:“浙江的往福建、广东迁一批,安徽的往河南迁一批,江苏的往山东迁一批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不考虑释放出来的佃户愿不愿意去,这些省份并不缺人呀,缺人的是交趾、朝鲜。”

    现在热河、宁夏都不太缺人了。

    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对可能释放出来的一千五百万人,感到恐惧,这些人若释放出来,没有妥善安置,江南瞬间没了。

    此行,又增加一层阴影。

    徐承宗把认识的、不认识的,不管是谁都报了上来。

    陈舞阳则用轿子抬着徐承宗,挨家拜访。

    第一家,就是徐承宗的妻子王氏的母家。

    王氏,并非军功人家,而是书香门第。

    从南京保卫战之后,王家便闭门不出,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。

    陈舞阳叩开了府门。

    王氏当家做主的是,徐承宗的大舅哥,王维舟。

    王维舟是举人,如今正在闭门读书,准备明年的会试。

    陈舞阳让人把轿子抬进来。

    王家十分简朴,院子也不大,老太公死后,兄弟三人住在一起,其他支脉都分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是?”王维舟早就知道,会有这一天。

    尤其圣驾驾临南京,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
    陈舞阳让人掀开帘子。

    徐承宗被绑着,坐在轿子里,看着大舅哥,眼泪就飙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是何意呀?”

    “还装?王举人难道不知道何为夷三族吗?”陈舞阳阴恻恻问。

    王维舟哭泣说他王家没有犯过罪的。

    “就喜欢伱这种嘴硬的。”

    陈舞阳看向徐承宗:“徐承宗,他说自己没罪,你来告诉本官原因!”

    被陈舞阳支配的恐惧,陡然袭来,徐承宗厉吼:“王维舟,你装什么贫穷!”

    “陈大人,您挖他家的地!”

    “没有一千万两银子,我徐承宗就撞死在这!”

    陈舞阳却道:“可便宜死你了,还撞死你!你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!”

    “来人,挖!”

    王维舟却慌了,连说他家没犯罪,不能乱挖呀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陈舞阳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:“心虚了是吧?你家无官无职,只有几亩良田,哪来的上千万两银子?”

    “都是冤枉的呀,我家哪有什么银子呀!”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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