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钰的脸直接就黑了!

    他现在能依仗的只有范广,狐假虎威靠的都是范广,可范广怎么会是于谦的人呢?这让他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看着跪在地上那么多人,朱祁钰内心无比迫切,兵权!若兵权在手,老子管他沸反盈天,杀了便是!反对的全都杀了!夷三族!看谁敢反对!太祖随意杀功臣,把儒臣当猪狗,把士绅当肥羊,谁敢反他?

    大明立国百年,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文官!勋贵更不缺,待朕将来亲征漠北,亲自带出来一批勋贵又有何难?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,养好身体,夺回兵权,重整中枢,集皇权于一身,真正君临天下!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    “诸爱卿平身吧,于少保乃从龙功臣,是朕的肱骨,天下人的楷模,朕怎么舍得罚他呢?再说了,救驾虽有瑕疵,终究是救驾,救驾就有大功,朕不但不罚,还要加封于少保为太子少傅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有错也该罚,于少保于社稷有大功,便不罚了……朱骥还没被押出宫吧?拖回来,打完二十大板再送走!”

    朱祁钰嘴角勾起恶趣味笑容:“忘了告诉诸卿了,朕处罚了锦衣卫指挥使朱骥,很不巧,朱骥是于少傅的女婿,于少傅,朕这般处置,你不会有意见吗?”

    于谦面皮抽动一下,跪在地上:“臣圣上隆恩!”

    “看看,不愧是我大明楷模,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如此胸襟,诸卿都该学习!向于少傅学习!舒良,去行刑吧,就在这里行刑,让天下人警醒,这天下终究是姓朱的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盛赞,但脸上却没半分笑意,说到最后一句话时,瞟了文官一眼,若有刀,你们算个屁。

    很快,朱骥就被拖回来了,他穿着单衣,锦衣卫的衣袍早被剥下去了,本该被逐出京师去铁岭的,结果又被拖回来,八掉衣服,当众撘屁股……

    至于他怎么想的,心里如何委屈,没人在乎。

    啪啪啪!

    木杖每落一下,打在朱骥身上,却仿佛在打于谦的脸!

    舒良使了手段,杖击声音特别大,让百官听得清清楚楚,而行刑的位置,距离于谦很近,于谦能清楚看到朱骥脸上痛苦的表情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于谦面无表情,仿佛一切和他无关,永远这张冰块脸。

    舒良请示过朱祁钰,用不用打死,朱祁钰摇摇头,先忍着吧,没兵权做事就会被掣肘,朱骥只是小人物,慢慢炮制便好。

    本来打算夺回京营中的一个团营,让范广当指挥使,可范广若真是于谦的人,反倒要好好考量范广的忠心了。

    至于杀朱祁镇……

    他眼珠一转,走下台阶,范广随行,走到瓦罐鸡前。

    火烧的很旺,里面传来襄王的惨叫声,水缸隔音效果很好,外面听起来声音不大,朱祁钰坐在龙椅上就什么也没听到。

    可走近了,却听得无比清楚,声音凄厉刺耳,不时还能闻到肉香。负责烤肉的孙继宗,面无表情,皇帝靠近,他便跪下行礼,不说话也不搞刺杀,想找茬杀了他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彘墡,可能听见朕的声音?”朱祁钰高声问。

    “给我痛快,给我个痛快吧……”襄王声音断断续续的,被烤熟而死的滋味,比坠入地狱还难受,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,他死也不会保孙太后,这种死法太痛苦了!想当初朱高煦被烤死时,他还在宫里嘲笑了一番,不想他也会是这个结局!

    “那你告诉朕,夺门的主谋是谁?”朱祁钰再次剑指朱祁镇。

    “我,我不知道啊……”襄王不想为了那一丝少年人幻想再受这罪了,问题是他没参与夺门叛乱啊,他只是无诏入京,试图废立来着,别的都不知道啊!

    “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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