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,还有一箩筐的事情等待处理,修缮皇宫、如何处置太上皇、安置孙太后,以及那些犯官,杀不杀,什么时候杀,不杀的话怎么处理,他们的家私又该由谁抄家,等等事情,千头万绪,朱祁钰实在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乾清宫宫门前的石砖都被挖开了,他乘坐御辇入宫,低声嘱咐舒良:

    “朕要休息,你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召集起来,侯在乾清宫门前,无朕旨意谁也不许离开!再去把京城所有医生都诏入宫里,速度要快,不从命者杀无赦,让范广借你几个士卒去办,要快,在文武百官出宫之前,必须都带进宫里来,动静闹大些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原主病重,被太医治疗,越调理越糟糕,说里面没问题鬼都不信。但他又不能只相信一个医生,让所有医生瞧过后,就知道谁忠谁奸了,他必须尽快健康起来。

    “奴婢遵旨!”舒良领旨而去。

    “范广,你执朕旨意,拿着内阁文书,立刻去整顿团营,记住,要快,挡你者立刻处理掉,不必怕杀人,天塌下来有朕给你担着,一定要快,不从心意者,直接杀,如果你有信得过的兄弟,立刻安插进去,让这支团营完全听命于你,明白朕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末将明白!”范广领旨而去。

    下了御辇,却见一个衣着雍容华贵,美滟不可方物的女人候在西暖阁门口,像一块望夫石,看见朱祁钰,想扑入他的怀里,跑了两步却又想起要有母仪天下之姿态,生生止住,脸上流出两道清泪:“陛下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朕无碍,进屋说。”朱祁钰扶住她,今天她身着纹绣牡丹的盛装,却散着头发,未施粉黛,俏脸发白,袖口里的手攥着一把短刀,随时都准备了结自己,她就是唐贵妃,乳名云燕,是朱祁钰珍爱之人。

    她攥住朱祁钰的胳膊,仿佛怕人丢了似的:“臣妾已经做了万全准备,随时追随陛下而去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融合两个人的记忆,等于完全是一个人。虽然心里对唐云燕亲近,身体上却又有几分陌生,他轻轻拍拍她的手背,柔声道: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进了屋子,呼出一口浊气:“朕乏了,要睡一会,你便在边上伴着朕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唐贵妃轻轻点头,小脸上写满了雀跃:“臣妾给您铺被。”

    很久了,夫君都被李惜儿那个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,她已经很久见不到夫君了,如今他满脸憔悴,却和颜悦色的与她说话,已经让她十分窃喜。

    这时金忠来报,李妃求见。

    朱祁钰瞳孔微缩:“告诉她朕安枕了,贵妃在此伺候着。让她在门口候着吧,不许发出声音,影响到朕!”

    哼,朕一肚子疑惑,都要等这个李惜儿解答呢,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。

    唐贵妃美眸中闪过一抹诧异,陛下最疼爱李妃,每次都叫她“牡丹花”,甚是爱之,今日怎么一反常态,让她候着?那位被娇宠惯了的美人,哪能受得了等待啊?

    果然,朱祁钰刚躺下,眼睛尚未闭上,门外便传来呵斥的声音,只见一个长相妖滟,穿着曝露的女子硬闯进来,刚进来就哭哭啼啼的告金忠的刁状,语气造作,朱祁钰随意瞥了一眼,原主就这品味?妖滟贱货,登不了大雅之堂!

    啪!

    朱祁钰坐起来,直接一个耳光甩过去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
    “呀?”李惜儿被打蒙了,捂着脸惊诧地看着朱祁钰。

    朱祁钰面容冷峻,面含杀气,吓得她一哆嗦,登时眼眶含泪,娇滴滴道:“陛下,人家想你想得心疼,您怎么这样对人家呢?刚见到人家,就发这么大火?人家哪里得罪你了,你个冤家!”

    要是不知道你的底细,朕说不定真能高抬贵手,但能吗?你个土昌!老子看一眼就恶心!

    “心疼?金忠,把她的心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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