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告急相比,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除了息事宁人,把牙往肚子里咽,还能怎样?

    “陛下,军情如火,杨信、赵辅虽是良将,理论上讲能防守月余,可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!还请陛下速速决断,出兵支援宣镇。”陈循进言。

    朱祁钰心乱如麻,京营交给谁,他都不放心。若无支援,宣府恐怕真的抵挡不了多久,距离杨信求救,已经过去四天了,不能再拖了!

    思索之间,朱永出班跪在正中间,高声道:“陛下文治武功,直追太祖、太宗,太宗五征漠北,打得鞑靼闻大明便丧胆,臣请陛下御驾亲征!血染漠北,让瓦剌人付出代价!”

    “臣等请陛下御驾亲征!”王骥、罗通跪下高呼,一些官员跟着跪下附和。

    朱祁钰眸射杀机,让朕御驾去死?你们非害死朕才善罢甘休?

    “闭嘴!朱永,王骥,罗通,你们想让陛下重蹈土木堡不成?”

    王文怒斥,回眸爆喝:“再提御驾亲征之事,一律处死!”

    “陛下说了不因言获罪,臣等畅所欲言,有何不可,狐假虎威!哼!”王骥不服气。

    “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何况天子乎!”王文瞪着王骥。

    两个人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都给朕闭嘴!”

    朱祁钰爆喝:“瓦剌叩边,你们不思如何退敌,却在朝堂之上瞎吵吵,伤及和气,你们两个罚俸一个月,以观后效。”

    王骥却像得胜将军一样瞪着王文,看吧,皇帝不敢乱杀了吧!皇帝知道怕了吧!

    朱祁钰非常憋屈,依着他的性子,直接剐了朱永、王骥和罗通才好。但他有言在先,不因言获罪,王骥才敢试探于他,这是内帑被盗,宣镇告急之后的试探,看看他听不听话?若他再不老实,就当亡国之君吧!

    “诸卿,朕昨晚狭隘了,认为诸位只有私心,没有公心,今日方知,诸位的为国为民之心,朕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长长叹了口气:“朕也想御驾亲征啊,效仿太祖太宗之事,但朕无太祖筚路蓝缕创立大明之魄力,也无太宗封狼居胥之本事,亲临宣镇,只会让战将不安,士卒分心,所以朕不会效仿太上皇,亲征漠北的。”

    “诸卿,昨晚内帑被盗,贼人追查无果;今日听闻瓦剌叩边,朕心乱如麻,已经做不出正确决定了,便由内阁和兵部自决吧,朕听之任之即可。”

    服软了!

    朱祁钰说软话了!

    皇帝终于向文武百官低头了!

    陈循抖了抖衣袖,拜下道:“陛下真乃古之贤君也!臣等贺陛下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    文武百官高呼万岁,奉天殿内君贤臣恭,一片祥和。

    只有朱祁钰高兴不起来,服软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如何夺回权力。

    兴安说得对,文官会报复他的,当时他还不信,结果才几个时辰,报复就来了,釜底抽薪,上屋抽梯,让他退无可退,没有逼他下罪己诏,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!

    朱祁钰坐在龙椅之上,俯视天下,却内心凄凉。兴安说,拿回司礼监,稳固皇权,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,可拿回司礼监,就一定拿回皇权了吗?

    群臣吵个不停,出征人选迟迟定不下来,朱祁钰招金忠过来:“宋杰来了吗?”

    金忠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让宋杰封锁宫门,任何人不许出宫。”朱祁钰认为,里库的东西没运出宫,还在宫内,有希望找回来。

    “奴婢遵旨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闭目养神,思索着应对策略,他不想当亡国之君,也不想当傀儡,总要想出个策略应对才行。

    群臣终于讨论出结果来了,由王直、姚夔、朱仪、朱永率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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