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稍安勿躁,老臣尚有一言问之。”胡濙慢悠悠道。

    朱祁钰有点蹲不住了,双腿颤抖,勉强坚持:“太傅请问。”

    “老臣闻听,陛下斩杀提学官马昇,监生陈秉中、罗崇岳,老臣请问陛下,此欲何为?”

    “太傅,请您明察!”

    朱祁钰哪有半点皇帝的模样,做事居然要跟大臣解释,真的连曹芳都不如。

    “朕绝非自愿杀人,而是监生逼朕,实则陈循逼朕!那陈秉中咄咄逼人,朕若不杀他,难安人心!”

    “而那马昇,更是陈循门下走狗,朕越是退让,他越是逼朕动手,这是陈循的毒计啊!”

    “害朕失去天下人心!害朝堂动荡啊!”

    “太傅您该清楚,若真是朕要杀人,岂能只杀了三人?”

    “朕已经不再杀人了,太傅!”

    朱祁钰眼泪流出来了:“老太傅,请您明鉴啊,朕若想杀人,何须遮遮掩掩?”

    “看那陈鼎、阮简、罗通等人,朕杀得可有半丝犹豫?”

    “外面疯传此殿为魔鬼殿,但朕杀林聪了?动您一根汗毛了?”

    “都是以讹传讹之言,坏朕的名声啊!”

    “这些都是陈循的毒计!朕心知肚明!”

    “老太傅,先帝虽未把朕的手放在您的手心里,但朕亦是先帝亲子,您也该帮助朕啊!”

    胡濙微微颔首,浑浊的老眼射出一抹精芒:“陛下,请安坐。”

    “朕坐立不安啊!”朱祁钰声音颤抖。

    “能安!”

    胡濙慢慢站起来,扶起皇帝,扶着他坐在软塌之上:“老臣说陛下安,陛下便安。”

    这话似乎司马懿说过?

    成了?

    朱祁钰眸露希望,重重点头:“朕永世不忘老太傅之恩!”

    “老臣不敢担此谢,此乃老臣分内之事。”

    胡濙退后几步,跪在地上:“陛下,老臣可证明,陛下乃先帝亲子!”

    真成了!

    有胡濙一锤定音,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了!

    朱祁钰舒了口气,这通眼泪没白流,他站起身来,冲着胡濙深鞠一躬:“朕永世不忘太傅之恩!”

    “陛下,且将太后的婚书交给臣。”胡濙话锋一转。

    噶?

    朱祁钰身体一僵,你要那婚书做什么?要那伪造的圣旨干什么?

    胡濙,你也要拿捏住朕的把柄?

    “老太傅,您说什么?”朱祁钰当做没听清。

    “陛下,请将婚书交给老臣,老臣自会为陛下验明正身。”

    吱咯!吱咯!

    朱祁钰攥紧了拳头!

    朕刚要摆脱陈循,就要被伱这个老滑头拿捏住吗?

    刚逃狼窝,又进虎穴?

    老东西!

    “老太傅,此婚书在咸安宫中,并不在勤政殿内。不如等明日,朕派人送到老太傅府中,您看如何?”

    朱祁钰只能商量着他,没有胡濙托底,他过不了这道难关。

    “老臣岁数大了,眠少梦多,老臣多等一会也无妨。”胡濙淡淡道。

    这是非要将朕的把柄攥在你手里?

    你要干什么?拿捏着朕的把柄,非要把朕关进笼子里?还是要当司马懿?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朱祁钰死死咬牙:“老太傅请起,朕派人去取!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!”胡濙慢慢站起来,脸上古井无波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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