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症用药,你说对吗?”

    不等宁何苦答话,他又接着道:“再说了,你本非我村中之人,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此处,让山外的家人担忧吧?”

    奚老伯是会劝说人的,他此话一出,宁何苦立时便顺坡下驴,“对对,我得尽早出山去,否则家中父母会担心坏的。奚老伯,这两日我想出去村里多走动走动,你就不用陪着我了,我想自己尽快适应,争取早日出山去。”

    如此,宁何苦便有了堂而皇之在村中走动的理由,他柱着根木棍,由村东一路戳到村西,再由西转南,直通到北。

    飞纱村不大,原本就只有三十来户人家。以前尚算人丁兴旺,同山外别的村落也有相互嫁娶之事。

    但自从村人在十二年前集体失明后,再加山神诅咒之传闻,别村皆对飞纱村避之不及,更别提再有通婚喜庆之事宜了。

    故此,嫁娶之事,便只能在村里自行解决。虽然村人尽力不去在乎年龄容貌什么的,但毕竟村中也只有两姓人,选择性自是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十二年间,生老病死,再加上新生儿数量锐减,虽仍有三十来户,但人丁却再也不复当初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也倒还有个益处可言,便是村里人家,多数都沾着些亲带着故旧之关系,自然是家家皆相互关怀照顾,日子倒也过得尚算清闲自在,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这些情况,都是奚老伯带着宁何苦在村中走动时告诉他的。

    宁何苦记忆力极佳,不过三十来户人家,哪家哪户在何处,院门朝向何方,家门口有何物阻碍,林林总总之类,他只走了一次,听了一次,心中便也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更何况,此前他同申无谓暗查时,便早也熟记于心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他仍旧装得极其小心翼翼,不敢迈开步子走大步,只一戳一摸的在村中慢慢行走,所到之处,便有村民热情招呼。

    “郎君慢点,别往右拐哦,那里是李婶家的菜地。”

    “郎君渴了没,我刚煮了雪流苏花水,你饮两口,解解渴。”

    村民们皆热情挚诚地招呼宁何苦,他也热心一一回应,并借此机会登堂入室,同村人闲聊一二。

    自然,他的闲聊可不是一般的闲聊,由此三言两语的闲聊中,他是又要听音察人,又要辨别那家中各项情况,还要话中有话,浅尝辄止的试探一二。

    如此两日下来,村民们哪家有几口人,是男是女,秉性如何,身上有无疑点,他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
    到最后他一一盘查,便大致认为,这些人家之中并没有特别可疑之处。

    唯独,有一家除外。

    唯独的这一家人,有许多特别之处。

    其一:奚老伯领着宁何苦满村走动之时,这是唯一一家奚老伯没有向他介绍过的一家。,

    其二:这户人家处于飞纱村最南边,依山而居,孤零零地独处一隅,且屋内异常安静,像是座被荒废的家宅。

    其三:就算是村里荒废无人住的宅子,奚老伯也会长吁短叹地说上两句。唯有这家,他竟只字未提。不仅不提,在经过此家时,还默默地放轻了脚步,生怕会惊扰到屋中人一般。

    奚老伯不知是否故意的忽略,反倒引起了宁何苦的注意。

    如此特别的一家人,他又岂会轻易忽略不计呢!

    可明面上,他是个失明之人,故奚老伯只字不提的人家,他也得要装着完全不知道才行。

    实际上,他却清楚地知晓那栋房屋存在的具体位置,还知道院内只有两间木屋,一间小的是灶房,另一间是主人家的起居之所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自己摸索着经过这家院门口时,屋内静悄悄的,一片死寂,了无生气,仿佛就是栋荒废了许久的宅子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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