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何苦还来不及问声“这是何物”之时,“咚”一声闷响,是重物敲击后脑勺的声音。

    随后,宁何苦的颀长身子,便头一偏猝然坠地,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他最后的意识是,屋内有剧烈的拉扯之声,仿佛是榻上的女子死命攥住了一人,要阻止其下一步的行动。

    刚巧此时,屋外不远处有村民经过,闻声快速冲进屋内,有人扶起了宁何苦,另有人则抱住了那发疯之人,厉声喝斥:“春岭,快住手,这人不是坏人。

    还有一人在轻声安慰:“素娘别怕,别怕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宁何苦再次悠悠醒来时,已经被人扶到了村中的老巫医处,而巫医正在熟练地为他包扎后脑勺的伤口。

    想来是伤得比较严重,老巫医将他的一张脸都包了个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眸。

    宁何苦睁着一双迷离的血红凤眼,“我我,我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郎君别怕,你方才误入到了春岭家中去,他可能以为你是坏人,才拿扁担在背后打伤了你。伤口有点深,但没伤着要害,注意别碰水,过几日就会慢慢好的。”老巫医和颜悦色。

    刚说完,奚老伯和他大儿子二人便闻讯而来,两人谢过老巫医扶了宁何苦往家走。

    宁何苦手中还紧紧攥着一物,正是方才屋内那人给的。他摸摸后脑勺,立马痛得呲牙咧嘴,下一步自然是要问清楚,究竟是谁将自己给敲晕的不是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,刚那人是谁啊?他为何一言不发就从背后偷袭我,还下如此重的手?哎呀,疼!”

    “唉!”奚老伯一声叹息接着另一声,“郎君受苦了,请不要责怪春岭,他可能有所误会?哎,他两夫妻都是苦命人啊!”

    他两夫妻?

    宁何苦想起屋中那不能言语之人,又想起那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偷袭之人,直觉和事实都在告诉他,这家人定有古怪,不容轻视。

    他装得委屈巴巴:“老人家,我方才只不过是想进去讨口水喝而已,这都能误会吗?”

    奚老伯摇摇头,指指自己的头部,“郎君没错,只是那春岭的脑子有点问题,他可能是以为你要对他的妻子不利,所以才动手打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妻子?”宁何苦捏紧了手中之物,“对了,他的妻子是不是不会说话?”

    “唉!是的,一家子都命苦呀!比黄连还苦。”就连奚老伯的大儿子大双也跟着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宁何苦:“……”也就是说,那妇人不仅看不见,还是个哑巴。

    一个人瞎了,本也是万分痛苦难熬之事,如果再口不能言的话,那这人的人生,是何其沉重难熬,的确好生可怜。

    “那她天生便口不能言吗?还有她相公的病严重吗?”宁何苦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。

    奚老伯边走边细细道来:“不是,素娘她原本是个健康正常的孩子。那一年,就是村里人集中眼盲的那一年,素娘才十六岁,而他的父亲才刚刚过世,留下她孤身一人。她自然也没能逃过眼盲的命运。自此之后便成日郁郁寡欢,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好在后来,她同村里人一样,渐渐重拾对生活的信心,并且在第二年便嫁给了村里的有为青年秦春岭。不久后,素娘便怀了身孕,两夫妻一门心思地盼望着新生儿的降临,可谁知,孩子中途没了,素娘受此打击,又变得不爱言语,也不愿再出门同人交流。

    好在啊!她的相公是个坚强乐观之人,便细心劝解她,还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,不久之后,她就再次怀上了孩子,但孩子在快要足月时,又再次没了,素娘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,便病倒在床,自此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,出过一次门。

    而她的相公秦春岭也因此变得有些疯魔,成日不言不语,不是闭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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