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查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得意,并未逃过墨瑢晏的眼。

    眉眼淡若青山的男人,懒懒靠在椅背上,冷白如玉的指尖,捏着小玉猫把玩。

    淡淡的紫色翡翠玉雕,衬得男人手指愈加瘦削白皙。

    他低垂着眼睫,掩住眼底的暗色,昆山碎玉般的音色,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:

    “本殿听说昨日一早,良妃就来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了?”

    高海表面是太监总管,实则掌握着另一股力量。

    这股力量,才是武舜帝真正的底牌。

    良娣如果真是加害皇祖母之人,就算她手段再隐蔽,也会被查出来。

    良妃闻言,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,手下力气大了点。

    她连忙绕到武舜帝身前,梨花带雨地看着他,“陛下恕罪,臣妾该死。”

    武舜帝弯腰,亲自扶起她,低声安慰,“爱妃给朕捏肩,朕奖赏还来不及,如何舍得罚你?来坐朕身边。”

    良妃瞟了眼柳婉玥,眼底晕染着得意。

    面上却带着娇羞,欲拒还迎,“陛下,贵妃姐姐还在呢......”

    武舜帝看也未看柳婉玥:“你是朕的妃子,位列四妃之一,有资格坐朕身边。”

    良妃暗暗看了眼墨瑢晏,靠在武舜帝肩头,低垂着眼睫,柔柔开口:

    “臣妾前日得了一株奇花,知道太后喜欢花,昨日天未亮就忙着给太后送过来......”

    说着,她眼眶泛红,泪水悬而不落的模样,极为惹人心疼,“三殿下想把这罪名放在臣妾身上,也得拿出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殿下拿出证据,就算杀了臣妾,臣妾也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武舜帝拍了拍她的手:“老三没有怀疑你的意思,只是问问,朕自然相信爱妃。”

    柳婉玥脸色骤然一百,惯来嫣红的唇瓣也失了血色。

    她僵硬地垂下眼,咽下溢到喉间的悲哀。

    陛下非她一人之陛下,乃是众妃之陛下。

    她果然是贪心了。

    习惯了十多年陛下的独宠,竟见不得陛下宠其他女人。

    墨瑢晏眼底划过淡淡杀意,心疼地看着柳婉玥。

    苏若棠垂了垂眼,声线轻软无害:“父皇,臣媳可以看看那棵花吗?”

    良妃身子几不可察地一僵。

    她咬了咬唇瓣,心头浮现隐约慌乱。

    苏若棠连太后中蛊都知道,该不会发现那棵花的秘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