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就睡。

    卫生所原先是村部的老房子,占地不小,村里的赤脚医生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吕大夫,自己回家睡了。

    一共三个房间,正好吕大夫独自一间。

    李春梅毫无疑问跟着于月一间。

    生产队安排十分妥当,每个屋子都烧了炭火,于月也睡得十分酣畅。

    等他们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,老支书领着儿子送了饭菜过来。

    他们的伙食住宿都是八三六厂职工医院拨钱给公社,公社下发到生产队,不用生产队垫钱。

    吕大夫坐在卫生所看诊的屋子里,一进门右手边儿就是个大铁炉,上面蹲着一个硕大的铝壶。

    这边儿的人家烧煤,火上来得快,水“咕嘟咕嘟”顶着盖,扑哧扑哧地往外呲水。

    生产队的大队长徒手把水壶提起来,灌到暖壶里,又在卫生所后面的小厨房水缸里加了水,重新把水壶坐回炉子上。

    “吕大夫,你们自己做饭能行吗?要不还是我们每天把饭菜做好送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不是他看不起这些医护人员,而是怕他们太累了。

    现在天气寒冷,正是感冒多发季节,生产队每天感冒发烧的人可不少,还有一些别的症状的。

    赤脚医生从天亮转到天黑也看不了几个人。

    现在职工医院的人来了,他们可是主力军,万一把人累坏了,他们生产队的社员去哪儿看病,这不是耽误事儿么。

    “能行。”吕大夫往炉子里扔了个土豆,见于月出来了,又扔了一个:“就是今晚的伙食又麻烦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。”大队长也看到于月了,他又搬了个小板凳过来:“闺女,你坐这儿烤会儿火。”

    于月看了眼吕大夫,在李春梅旁边坐下,对大队长道谢:“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“谢啥谢啊,我得谢谢你们,过来帮社员们看病。”大队长又去给她倒水。

    于月刚睡醒,吃了饭过来。眼神还有些朦胧,像是笼了一层烟雾。

    吕大夫往炉子里加了根柴:“紧张吗?”他问的是明天坐诊的事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她接过大队长递来的搪瓷杯,又道了声谢:“有您在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生产队私下肯定贴补了煤炭,屋子里暖和的犹如春天,李春梅喝了杯温开水,小声说:“你就按照平时学的来,平时我不会的都得请教你,之前跟颜大夫交流的笔记上,对各种病例都有记载,都是有迹可循的,大不了咱们不会的就找吕大夫。”

    她们俩也不是白给的,至少要等吕大夫过目之后,才能给人开药。

    于月点头:“以前跟老师学习的时候,老师给人看病,我就在一旁做笔记,几年下来也记录了不少疑难杂症,不过看病,失之毫厘,差之千里,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,万事拿不准的先问过吕大夫。”

    李春梅听了不住的点头,“对对对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基础扎实,只是欠缺实践。”吕大夫对他们两个端正的态度深感满意,这样的学生最好带。

    于月小小,她就等着慢慢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就好了。

    其余的,只能交给时间。

    大队长等水开,又给他们灌了一壶才离开。

    其他人吃完饭又回屋睡回笼觉了,外面白雪皑皑,寒气森森。

    于月坐在火堆旁边,剥着土豆,跟吕大夫说上次关于陈玉珂急性胰腺炎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咱们医务室还是职工医院,医疗器械还是太少了。”她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她上辈子所在的医院,虽然以中医闻名,但是西医的检测仪器也是必不可少的,有时候中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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