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倒是武艺不凡。”

    孙翊一共就带了百人前往追击,几乎算是全军覆没而归,连周泰、甘宁此等猛将尚不能全身而退,重伤侥幸逃脱而归,倒是这个边鸿,竟只受了些轻伤。

    一旁的孙翊,不忍边鸿被责问,跪在孙权面前为边鸿开脱道,“今日之事,皆是我一人之过,我深陷围困,皆是公鹄奋力向前,替我开路,我才有侥幸存活之命。

    我知道兄长心里生气,我愿意接受军法处置。”

    “军法处置?”孙权瞧见孙翊那副样子,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,压着自己的恼怒,冷声问道,“不从军令,依法推处斩首。我若真依着军法处置,你受得起吗?”

    那刺耳的声音,像针一般刺入孙翊的心头,他不敢抬头却又努力直起身子来,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失败已然暴露在众人面前。

    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年少无知。

    几个兄弟之中,孙翊一向是喜欢和孙策叫板,而孙权永远都是二人之间的和事佬,替两边说着软和的话。

    遭到孙权这般疾言厉色、毫不留情面的训斥,孙翊还是头一次,孙翊惊惧之余,腹中升起浓浓的屈辱感。

    长兄拿他当诱饵,让他以身犯险,引出刺客来也就罢了。连仲兄如今都能肆意呵斥于他了吗?

    这样的认知,瞬间击中了他的自尊心,连脸都憋得涨红,他咬着牙道,“我能!不就是一死嘛,我孙季弼还不是那等敢做不敢担的无能之辈!”

    能?可真能!

    孙权恨不能直接给他两个耳光,好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,手高高举起,最终只能落在他的脖子上,“幼平若能转危为安,广陵尚能守住,你今日之过就先记下。若幼平不能……你就自刎以谢罪吧!”

    丢下这句话的孙权,脚下的步子越发疾快,扬起的微尘都带着一股火气。

    边鸿小心翼翼地扶起孙翊,语气也带着几分惶恐,“公子其实不必护着属下,主伤臣辱,未能护好公子,乃是属下之责。”

    孙翊看着孙权的背影,眼中神色阴晦不辨,嘴上却还在宽慰边鸿,“你已尽力,我岂不知。兄长是气我连累了他的爱将罢了。”

    难道手足之情,还比不上几个手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