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得到水和草料补充的驴子还有些不太情愿离开。

    沈重伸手摸了摸驴子的脊背,眼中掩不住的喜欢。

    “辗转几千里,你看咱这驴子都练出了满身疙瘩肉。”说也奇怪,当初是因为条件所限,才牵了驴子,没想到这一路行来,驴子非但没成为累赘,甚至很多时候,比马还要方便,而两头驴子也是逐渐神异了起来。

    先是那一身杂毛,变得油光水滑,换了清一色的黑色,阳光下,还有些晶亮的刺眼,那身上也是布满了疙瘩肉,特别是四肢的位置。

    曹安不由得笑笑,“驴子都练出满身疙瘩肉,唯有你,修为不升反降,现在都稳定在了一景融技境。”

    “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沈重郁闷,他是修为不涨,光长身体了,虚胖的地方都长结实了,身形都拔高了两寸,现在叫小胖倒是不合适了。

    曹安深吸一口气,“走,最后一站,小胖,到了决定你命运的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百草斋其实是个地名,无论它的名起的多么的文雅,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,跟刘家沟,大尖山之类的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在武知味到来之前,这里就是个小峡谷。

    背靠两座无名小山,中有溪流淌过,庭前矗立着一尊一丈多高的大大药鼎雕像,门前守着一小童,眼见曹安两人走上前来。

    “两位来此何为?”

    “我这位朋友身体有恙,得闻武药师医术超绝,慕名而来,望小友通传。”

    小童摇摇头,“不行的,家师已经数年没有接待病人了,他特意嘱咐过,不管是谁,都不接待。”

    曹安转过身,“小胖,手书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这样,我们也不为难你,这里有一份手书,劳烦小友转交武药师,我们就在这门口等着。”

    小童迟疑了一下,还是接过了手书,“那你们等着,不能趁我不在,偷跑进来,上次家师就揍了我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的驴子真好看,看着好神异。”

    小童拿着手书跑了进去,沈重患得患失的看着院子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,小胖,安心等待吧,就这件事而言,既是你的缘,也是他武知味的缘,你的缘明码标价,他的缘却丝毫不显,两相错过,谁的损失更大尤未可知。”

    沈重只当是曹安在安慰自己,“我若错过,便是一命归天。”

    曹安淡淡一笑,也不解释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身后的驴子,“人人都觉你们神异,可终究也只是寻常驴子,先天桎梏非大机缘打不破的,哪怕你是一头健身驴,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驴子虽得几分神异,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没多大一会,小童跑着出来了,“家师让你们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!”

    小童急忙摆手,小脸有些通红,“谷里没人,多个人才热闹呢,跟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穿过普通却雅致的院子,曹安两人终于在这里见到了这位武药师,辗转千里的见面,似乎也给这个相遇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意义。

    武知味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性,比那小童也高不了多少,穿着一身花哨的彩袍,色彩鲜艳,在这雅致的小院里,倒像一只大号的蝴蝶。

    “不用客套,你有葛老手书,我不得不见,当年他毕竟算得上我的半个恩师,但也仅是见你们一面,吃过晚饭,你们便离开吧,治病一事休得再提。”

    两人还没说话呢,武知味就摆手打住,率先开口。

    “小伍,先带他们下去换洗一番再上来,整得我院子都是一股子臭味。”童子没敢多言,立在一边,单手一引。

    沈重脾气大,特别是临近期限,他自己隐约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死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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