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文丑将军,生死不明.”

    广县城内议政厅,各部负责统计人数战损的校尉在袁谭面前将情况大体梳理了一番。

    大营五万四千人,韩莒折了两万七千人,一口气折了八万人吧?

    都快过半了,袁谭背对着众人,右手扶着帅椅的把手,他的背影似乎在颤抖。

    打仗都会有伤亡,退一步说,就算折损过半,兵力上依旧占据了绝对优势,可唯一不能接受的是,文丑生死不明。

    他是文丑啊,三军大纛,在颜良被擒后,文丑一人系上了全军士气。

    这一仗折了九万人固然是个令人心痛的数字,可袁谭太清楚袁绍的性格,折了八万人尚且可以解释,折了文丑,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。

    这一仗,不仅让北国军蒙羞,让袁家蒙羞,也让他的夺嫡之路,一片黯淡。

    父亲不会原谅我了,不会原谅我的.

    念及至此,袁谭悲从中来,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,险些失了定力一头栽倒,亏得辛家兄弟上前搀扶。

    作为拥护嫡长子的两兄弟,不愿见得袁谭乱了方寸,当即说道:“公子劳累一夜,身体欠安,尔等先行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待得议政厅内仅剩下辛家兄弟和袁谭三人的时候,辛毗将袁谭搀扶到帅椅上坐下,压低声音,“公子,事情还没到绝境之中,勿要自乱阵脚啊!”

    “来不及了,来不及了,颜良将军被擒在先,文丑将军又下落不明,我如何向父亲交代,袁尚、逄纪等人必定进馋”袁谭目光呆滞,他知道,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。

    袁尚一党是不会放过这次的大好机会,而他一旦上位,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己呀。

    “公子多虑了,依在下看,此事尚有转机。”辛评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一抹狡黠。

    迟疑了片刻,反应过来的袁谭攥着辛评的手,激动道:“先生此言何意,请先生教我!”

    “此次兵败,并非公子用兵失策,实乃田丰愚昧,好大喜功,原本我军在齐山脚下兵围吕营便可仰仗兵力优势破敌。

    可公子误信他言,结果损兵折将,固有一定责任,可田丰才是罪魁祸首啊!”

    袁谭一听,有道理啊。

    把责任往田丰头上推,这绝对是行得通的,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,袁绍在出征前曾叮嘱过他,要多听田丰的话,这般推搪,等同于把袁绍都给拉了进来。

    再加上袁绍本身就对田丰很不满,当初在幽州的时候,如果不是沮授他们开口,田丰都下了大牢了。

    把锅甩给他,是唯一的办法了。

    其实以袁谭的性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人,但涉及大位,左右生死,很多东西都必须让步。

    田丰是无辜的,这一点袁谭也清楚,可覆巢之下无完卵,他既然跟在了自己的青州战线,就有义务做出一定的牺牲。

    仅仅是片刻的思想斗争,袁谭就下定决心,把一切罪责推给田丰,他一个人死,总好过大家一起死吧。

    “待得公子将来登位,恩泽其后人便算对得起田丰了。”跟了袁谭有些日子了,辛评很确定他已经心动,当即再加一把火。

    在北国的谋士团里,田丰、沮授还有许攸都没有参与到夺嫡中去,可这里头除了夺嫡之争,还有地域之争。

    那就是以辛家兄弟、郭图、荀谌为首的颍川派谋士,以沮授、田丰、审配等人为首的北国谋士团,还有以许攸、逄纪为首的南阳人。

    但不管是南阳人还是颍川人,好歹都是豫州人,渐渐的就开始抱团了。

    发展到现在,已经是河南人对抗河北人的内部战斗了。

    作为河南人的辛家兄弟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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