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赫手一哆嗦,把她的手也松开了,瞪大眼睛看着她。

    话音落,乐坊教司从二楼探出头来,大概是想瞧瞧,是谁胆这么肥。

    低头一瞧,见是两张熟面孔,还是昨天晚上出手阔绰的。

    勉强笑笑,一边下楼一边道:“二位公子,今天这么早啊!”

    “我说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上叫,原来是二位要来呀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笑眯眯,根本不买帐:“苏杳杳回来了吧?今天可以见到吧?我大哥专程为她而来,不会是故意拿乔,不让见吧?”

    “公子哪里的话,就是这杳杳,是我们的教师,并非乐姬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就不能见客了?”顾蓉蓉反问,“本公子倒不知道,还有这等清高的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,反正我就要让我大哥开心高兴,你瞧着办。”

    冷星赫默默吞下一口老血,暗暗想,这大概就是报应,当初没能好好珍惜她,疼爱她的报应。

    罢了,就让她高兴吧,随她。

    他清清嗓子,对教司点点头。

    教司无奈,只得低声道:“二位公子有所不知,并非不给你们叫,实在是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了,就听二楼有人沉声道:“是谁要见杳杳?”

    顾蓉蓉闻声抬头,见梁翊川单手撑着栏杆,正往他们这边望。

    他目光沉沉,眼神幽冷,脸色难看至极。

    顾蓉蓉心说,可把你等到了。

    此人眼神阴郁,眼白略多,被他盯着,像是被冷血动物盯着似的,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但顾蓉蓉审问罪犯,恶人、变态的人见得多了,对她而言,没有什么威慑力。

    “是我们,我大哥要见,怎么?你是何人?”

    梁翊川似笑非笑:“梁翊川。”

    “不认识,没听说过,”顾蓉蓉气死人不偿命,转头看教司,“怎么,他给钱给得多,是吗?”

    教司背对着梁翊川,头皮都要炸了:“不是,不是的,公子,这位是我们余州的护城使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一怔,重新打量梁翊川。

    教司微松一口气,只要这位能意识到情况严重,她就能帮着往回拉拉,把事儿圆过去。

    这口气尚未松完,就听顾蓉蓉道:“怎么?余州的律法不依从本朝律法,在职官员,还能押妓吗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现场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教司都惊呆了,脑瓜子嗡嗡的。

    梁翊川目光刹那凶狠,似要射出凌厉的刀剑来,把顾蓉蓉刺死都不算完。

    冷星赫手指抚上腰间剑,微侧身,随时准备出手把顾蓉蓉护到身后。

    梁翊川还未开言,他身后门一开,苏杳杳走出来。

    “二位公子,请上楼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