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想了想:“做了呀,昨天晚上回去就吃了。”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回去就吃了,一夜没事,早也必定吃过,怎么忽然就在这个时辰毒发了?”

    大胡子和斯文男面面相觑,斯文男道:“昨天晚上也有些不适,不过,他比较能忍,又心疼看病的钱,所以才忍着没去,以为早上喝些粥就好,没想到,竟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再点头:“你这兄弟,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崔冲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翻翻账本:“昨天买过的,我都记录在册,可没你这兄弟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呵,账本是你的,也是你记的,你说没有就没有,那谁能知道?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对,”顾蓉蓉竟然没反驳。

    又让这两人有点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等着顾蓉蓉往下说,顾蓉蓉又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一时尬住。

    “我兄弟上有老,下有小,是家里的顶梁柱,突然这么一走,家里就没法过了,你图财害命,必须给个说法。”

    “上有老,下有小,”顾蓉蓉拧眉,“那你这兄弟,人品不怎么样啊。”

    两人又愣住,这是什么话?顾蓉蓉不应该急于自证,没有图财害命吗?既是图了财,不应该把财吐出来吗?然后再花钱,息事宁人。

    围观的人也被唬得一愣一愣,今天的热闹看得有点特别,也有点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你,你什么意思?我兄弟是出了名的大孝子……”大胡子说。

    顾蓉蓉摇头:“我可不信,他要是大孝子,那他不应该把粥先给老人和孩子吃吗?怎么就他自己死了,家里人没事吗?”

    大胡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光顾着哭惨,把这茬忘了。

    斯文男哼道:“休要巧舌狡辩,我兄弟是什么人,不必由你来评说,再说,人已经去了,死者为大,你还编排死者,居心何在?”

    冷星赫蹙眉,顾蓉蓉却不动声色。

    这男的倒是有几分急智,可惜,没用在正地方。

    “行吧,既然你们认下,他是吃了我店里的米才死的,那我就亲自问问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大胡子一愣,“人都死了,你怎么问?”

    四周也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顾蓉蓉起身走下台阶,冷星赫跟在她身侧,以防有人手脚不干净,突然发难动手。

    顾蓉蓉走到死者面前,低头细看。

    此人身上还盖着单子,只露着头脚。

    提鼻子一闻,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,味道的确非常淡,如果不是顾蓉蓉对味道敏感,也不会闻得出。

    大胡子盯着她,时刻防止她去试探死者的气息。

    但顾蓉蓉没动,只是看了看,随即,手放在死者小腹上方,也没挨着,隔着几公分的距离。

    她暗暗冷笑:想讹诈她,没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