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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低贱的临安城泼皮,能被当朝皇帝重用,喊一声“兄弟”,死也值了。

    “三哥,这里饭吃不好,冬天也是贼冷!”

    王圭黑脸上两团红晕,原来的白脸也满是风霜。

    “知足吧。城里的老百姓,能吃上饭都不错了!”

    张中夏又是感慨一句,跳转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兄弟,来西夏后不后悔?”

    “后悔甚!有三哥在,兄弟们一起,我一点也不在乎!”

    二人目光一对,都是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生死兄弟,难道只可以共富贵吗?

    张中夏正要走开,忽然城头上鼓声响起,刁斗声不绝,整个教场内外,都是寂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自年初二月蒙古大军入侵以来,攻城略地,势如破竹,西夏国内各州府城持续沦陷。

    继黑水城,河西沙州、西凉府、甘州等重镇持续失陷后,蒙古军队从河西走廊东渡绕过黄河,攻占了金国的六盘山地,并攻取了金国境内的兰州、会州、洮州、河州诸边塞重镇,只剩新会州城和巩州等被金军坚守,基本上隔断了西夏和金国的联系。

    西夏乾定四年 8月,蒙古西路军越过沙陀,抢占了黄河九渡,攻陷应里。

    10月,蒙古东路军攻破夏州。

    至此,蒙古东西两路大军,已经对西夏政治、经济中心的灵州、中兴府之地,形成钳夹之势。

    自从 7月中旬从利州大营出兵,到现在整整三个多月,终于,蒙古大军兵临灵州城下了。

    “所有人,稍息!上城墙!”

    张中夏不再犹豫,直奔教场大门,王圭紧紧跟上。

    随着乱糟糟的众军上了城墙,张中夏放眼望去,只见城外黄河西岸,大股的蒙古骑兵出现,无边无际的旗帜飞舞,无数的蒙古骑士纵马狂奔,天际尽头,尽是他们纵横驰骋的身影。

    无数的铁骑在黄河西岸奔腾,铁蹄声滚滚,犹如闷雷一般。蒙古骑兵一个个千人队迤逦而来,游骑纵横驰骋,许多都是身着皮甲,他们在马上谈笑自若,嘴里喷着白气,许多人连马缰绳都不执,有些露出光秃秃的头顶。所有的蒙古骑兵,人人马上都是两三张脚弓,绳索长刀,宽大的箭囊满满,戾气满满,让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看到荒野上无穷无尽的战马,满眼都是人头马头攒动,王圭脸色发白,颤声一句。

    “这怕是有几十万匹战马吧!”

    总说鞑靼骑兵如何来去如风,如何攻城掠地,今天一看,铁骑之威,战马之多,骑兵之盛,才知道比想象中的更为震撼。

    “鞑靼铁骑,果然是名不虚传!”

    张中夏心头也是震撼,艰难吐出一句。

    怪不得皇帝校长视鞑靼铁骑为心腹大患,光看着阵势,要是野战,无数铁骑四面八方而来,箭如雨下,雷霆霹雳,恐怕顷刻之间,就会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皇帝果然高瞻远瞩,眼光够毒!

    城墙上,守城的夏军都是鸦雀无声,一起看着城外,人人呼吸急促。

    蒙古骑兵顷国而来,灵州城不过两万守军,能抵挡住蒙古大军的攻城吗?

    西城墙上,曹友万和一众宋军将士,个个也都是屏息远眺,人人都为蒙古大军的声势所震骇。

    “一代天骄,成吉思汗,只识弯弓射大雕!果然是兵锋所指,天下谁与争锋?”

    宋军将士中,有人看的心旌摇曳,下意识叹出一句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校长出《鞑靼策》一书来警惕世人!鞑靼铁骑兵威浩荡,难怪西夏溃不成军!”

    又有人摇头惊叹,声音似乎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“俱往矣,数风流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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