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目光扫了过来,薛坦赶紧拱手行礼。

    “殿下,史弥远专权,在下也是气愤,可却无可奈何。眼看朝政日衰,边事孱弱,民生凋敝,在下堂堂热血男儿,心急如焚,却死束手无策。在下……”

    薛坦摇摇头,神色黯然,赵竑开口打断了他。

    “薛监造,我信你。你不用解释。”

    一个年轻人,能说出这样的话,绝不是冷血之人。

    以薛极“木”的处事方式,即便是薛坦告诉了薛极,薛极也会压下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“殿下,多谢你信任。李侍卫说的是。李全羽翼已成,两淮早晚要出大乱子。彭义斌的忠义军和李全的忠义军,两者互相攻伐,山东河北大好形势,又要毁于一旦!”

    薛坦看着赵竑,眉头紧皱,感叹而发。

    “奸臣误国!奸臣误国啊!”

    或许是年轻的身体,让赵竑不时变的热血沸腾,难以控制。

    淮东制置使许国,还有新任的四川制置使郑损,历史上误国误民,害死军民无数。

    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局日衰,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“殿下,这有什么稀奇的?大宋朝廷,终究有一天会败在史弥远这些狗贼身上!”

    侍卫胡大头悻悻附和着主人。

    “读书人嘛,还是有好的。比如辛弃疾和陆游,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。再比如殿下,自比秦皇汉武,不也是读书人吗?”

    薛坦尴尬一笑,恭维着赵竑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,赵竑们谈的,只是读书人中的败类,不过言语偏激了点。

    “殿下,朝廷忌惮李全,又不愿意彭义斌在北方坐大。史弥远想坐山观虎斗,以彭义斌抑制李全,以李全牵制彭义斌。这是我大宋朝廷一贯的策略,不足为怪!”

    李唐黑着脸说道,对大宋朝廷做了最精准的概论。

    赵竑微微点了点头,立在甲板上发呆。

    大宋朝廷不能赏罚分明,光想着以夷制夷,岂不知左右不讨好,还寒了天下忠义之士之心。

    彭义斌这家伙,竟然打到了河北,当真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。蒙古大军兵锋正盛,一旦河北平原铁骑冲锋,彭义斌手下这些乌合之众,恐怕真不是蒙军的对手。

    “你们谁知道,山东是个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山东连接淮南河北,不过蒙古大军屡次南下,山东兵匪横行,宋蒙金各方势力角逐,可谓三不管地带。

    “殿下,鞑靼大军南下,山东十室九空,两河赤地千里,都是人烟断绝。山东是李全和金国、鞑靼三方争夺之地。两河大部是蒙军的天下。不过那里人都快死光了,满目疮痍,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薛坦轻声说道。他脑袋里这些东西,还都要拜他祖父薛极的教诲。

    “怒发冲冠,凭阑处、潇潇雨歇。抬望眼,仰天长啸…..”

    船头上,不知是随行的那个侍卫,轻声唱起了岳武穆那首名垂千古的满江红来。

    “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。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。待从头、收拾……”

    薛坦和李唐一起跟着唱了起来,人人都是肃穆。

    赵竑拔凉拔凉的心,也跟着热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,民风柔弱的江南之地,也有如此的慷慨豪迈之士!

    绍兴府下了船,几人改骑马南下。赵竑看路旁禾麦青青,长势喜人,一眼望去,竟然没有什么闲田,也是暗暗赞叹。

    看来这绍兴地方官员,最起码还是勤政。

    “殿下,还是知会会稽知县一声,免得跑冤枉路。”

    薛坦在一旁提醒起了赵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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